李跖脸色变换，虽心有不甘，可却无可奈何。

金色光芒渐渐虚幻起来，没多久就全部消失殆尽了。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李跖扶着黎苑从适才大战之处缓缓走来。

顾若溪与萧青悦立即上前搀扶黎苑。

众人看着李跖，眼神之中有几许疑惑。

可惜李跖根本无心理会他们。

甄天华摇摇头，叹息道：“正如你们所见，方天正跑了。”

众人闻言，连连叹息。

李跖有些失魂落魄，慢慢走到陈温漫所在之处。

章瑞泽哭泣的声音不绝于耳，眼睛肿胀红彤彤的像是猴子屁股般。

“师妹，我对不起你。”章瑞泽哽咽道。

而他怀中的陈温漫，已经没有声息。

李跖怒火中烧，又悲从中来。

李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这个人渣！”

李跖一把揪住章瑞泽的衣襟，用力提起。

章瑞泽心已死，像是一滩烂泥，任由人随便摆布。

李跖一提起章瑞泽，陈温漫的身体便垂落，躺在地上。

李跖咬咬牙，最后还是将章瑞泽放下。

李跖大口大口喘气，好似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中，使得他喘不过气来，无法呼吸。

李跖颤抖着手，用食指指着章瑞泽，说道：“你真是个人渣，彻头彻尾的人渣，你可知师傅跟你是什么关系？”

章瑞泽失魂落魄，对于李跖的言语充耳不闻。只是知道抱起陈温漫，十分疼爱的拥入怀中。

泪水早已经遍布了章瑞泽满脸，就连衣裳都染湿。

“师傅…是你亲爹啊！”李跖声音中略带哽咽。

这一瞬间，章瑞泽来了精神。

章瑞泽将陈温漫放在一旁，双眼盯着李跖。

章瑞泽问道：“你不要因为我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骗我，我知道我该死，可是你没有必要如此伤害我的心。”

李跖冷笑连连，说道：“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我是怎样的为人，你还不懂吗？我何必骗你！从小到大，我们去不了的地方，你可以去！我们学不了的武功，你可以学！做任何事情都是如此！”

“可是师傅他最宠的人不是你吗？”章瑞泽反问一句。

“是我？怎么可能会是我？”李跖嗤笑一声，笑道：“他最宠的人分明是你啊！每一次你闯祸之时，讨回山门，都是师傅为你疗伤。”

李跖说道：“我记得有一次你受了非常重的伤势，是师傅输了二十年的内力给你！整整二十年内力，让你直接达到二流武者巅峰，不然你以为你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在三十岁前成为一流武者吗？这都是师傅的一片苦心！”

章瑞泽举起双手，陷入深思。

不太久，章瑞泽便开始狂笑。

“二十年！哈哈哈，二十年！内力…”

章瑞泽笑声之中，带着无穷无尽的悔恨情绪，渐渐地大哭起来。

“师傅…师傅…孩儿对不起你。”

章瑞泽心如死灰，跌坐在地，宛若疯魔状态。

这时，李跖开口说道：“师傅一直在等你一句“爹”，只是害怕你暂时接受不了，所以一直没有跟你说清楚你们的真实关系…”

章瑞泽问道：“为何他不从小便让我喊他做爹，而是喊父亲！”

李跖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幼年时，师傅并非是无敌，如果直接表明父子身份，恐怕会有贼人对你下手，但如果是师徒关系，你便不会有那么大的危险可言。”

闻言，章瑞泽心态完全崩溃。

一时间，哭泣声音响彻天地，远远不只是撕心裂肺那么简单。

章瑞泽感觉自己的心都被烈烈火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