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带着震撼人心的风雷景象,恍若真实的雷云风暴,将整个底层石室,照得通明。
无论是蒲易年身后的恶鬼,还是藏在鬼身之中的蒲易年本人,亦或是笼罩在高台之上的滚滚阴云。
此刻,都在徐承的剑光之中,湮灭殆尽。
风啸雷鸣的异象,持续了大约半刻钟的样子,巨大的轰鸣声,令还在墓道之中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黄琴夜几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是蒲易年和徐承中的哪一方弄出了如此震撼的声势。
最后还是黄琴夜一番思虑后说,这应是徐承的招式,毕竟徐承一直以来便是使得木纹玉剑,极善风雷剑术。
几人一番商议,反正目前来看,往上走也退不出去,不如往下去一探究竟。
此时,底层石室之内,只有灵壁符文还在散发些许幽光,无论是阴云还是风雷,都已消散无影。
但令人骇然的是,原本有阵法保护,理应坚硬无比的石室墙壁,已然被轰出一个大洞,来自废墟深处的沙尘,在不断地朝里飞扬。
乌木高台此时也只剩一个基座,至于紫玉棺椁,更是被打飞到一个角落,不过诡异的是,其中并没有劳魇真人的尸身。
在高台基座之旁,徐承踱步,缓缓来到匍匐在地的蒲易年身前,那般木纹玉剑,依旧安静地悬浮在徐承右侧,散发些许灵光,也算是为徐承照明。
“劳魇真人虽然只是末流闻道修士,不过对于一个化虚修者来说,确实够用了。承受我这解开神悟期封禁的一击而不死,蒲道友,你还是有点东西。”
蒲易年听着徐承的话,他根本想不通为什么徐承可以如此地强,他明明在那一瞬间已经有等同于神悟境巅峰的实力,可为何还是被一招重伤。
蒲易年勉强翻过自己的身体,双眼复杂地盯着徐承,嘴里早已被血肉碎末给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声。
刚才那一击,不仅将蒲易年的肉身伤得极重,更是将蒲易年出体的仙魂给斩得粉碎。
仙凡域修道之人,看重仙命三源,分为仙种、仙脉与仙魂。
如今肉身重伤,仙脉自是一起遭殃,而仙魂破碎,更是今后修道都难以为继。
现在蒲易年只希望有一丝力气,能够给出徐承此前所要的记事给他,若他能放自己一马,那他蒲易年还能借用劳魇真人的神心,再快活他个几百上千年。
然而徐承看上去并没有想要咨询他的意见,但凑到近前的徐承却是满脸戏谑,也不对他赶尽杀绝。
只听徐承悠然说道:“蒲易年啊蒲易年,你说你这一路心机,又是谎报我和付遥的行踪,又是隐瞒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的消息,更是想要除掉所有和你一起下墓的人,其实又能得到什么呢?”
蒲易年强撑着,从喉咙里强扯着说道:“没有你,我就成功了……”
徐承不屑一顾地笑道:“哈哈,你真的以为你成功了,你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吗,为什么劳魇真人要千辛万苦重炼神心,凭什么你明明都没有修行破魇门的功法,就能顺利接收劳魇真人的传承,为什么,那副紫玉棺材里,根本就没有劳魇真人的尸体?”
“这……”
“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对不对,那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不,让劳魇真人告诉你吧。”
徐承的话音落下,蒲易年疑惑中突然脊背发凉。
“难道?”
蒲易年想到一个最令他难以接受的可能性,而下一秒,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只见蒲易年双眼顿时翻白,周身不住抽搐,直至口吐白沫片刻,才终于回归正常。
但当蒲易年再次睁开双眼,那神情和气质却陡然发生了巨大改变。
若说此前蒲易年是一个儒雅随和的中年管家,而后是一位疯狂的诡秘邪修,那么现在的他,便是一位阴鸷深沉的神秘老者。
这般蒲易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连点周身数处大穴,这才对伤势稍有缓解。
同时他抬头看了眼徐承,沉声说道:“不知道友师从何处,居然有如此强横的实力和眼力,着实令老夫佩服。”
徐承挑了挑眉,回道:“在下修习于元一天道戮魔道场,不知前辈可有耳闻?”
徐承不说还好,一说元一天道,这可把劳魇真人吓得够呛,引得他附身的蒲易年也连喷出数口血水。
徐承见此笑道:“劳魇真人你可别把刚夺舍的身体给搞垮了,下一次还有没有这么单纯的人给你夺舍,那就不好说了。”
劳魇真人闻言,在一顿沉默后,开口说道:“徐道友,我这夺舍完全是当年的无奈之举,如果是破魇后人前来,定然知道我那神心是用来重塑肉身的,而不会冒然摄入体内,任由我施展夺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