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燕右肺积血排干,无再出血迹象,胸部和右下腹旧伤撕裂性大出血,身上再添后背刀伤,前胸矛伤,右臂箭伤,失血过多无生命危险。
韦芒处在休克状态,后背骨折,胸口大箭穿透性重伤,胃部被长矛洞穿,身上还有十一不同程度切开性伤口,鬼妹都列出各外伤口数据,综合生命体征状况19,最佳医治方案:马上取出胸口箭支。
箭支小茶口大小,凡罡试了一下,蚂蚁拔钉子似的,他们的身体太坚韧了,只有做开胸手术,这种大型手术需要专业设备医疗,在这里做与不做一个样,必死无疑。
宫九燕从岩壁上拔下一撮蓝色苔藓植物丢到嘴里咀嚼,塞得满满一嘴,过来一把拉起韦芒,单膝跪下,交代凡罡“扶好,”
篮弧月利索削去箭头,丢掉刀一把握住箭羽,一手顶住后背,呵一声迅速拔出箭杆,嘴巴掏出粘糊糊唾沫苔藓浆,分两团塞进前后伤口按压住。
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丝毫不含糊,心不够狠可做不来,看得凡罡后背麻麻凉。
鬼妹生命体征读数持续下降,最后在11停下来,伤口慢慢凝结。
宫九燕耗尽体力,额头虚汗淋淋:“韦叔快不行了,要马上把他送祭坛…”她撷了一撮苞菜状植物放进嘴里,凡罡想帮忙却折不断。
火莲绿螭骢继续往地底深处走去,宫九燕侧靠在他肩膀吃了一小把蓝色苞菜,抓两个递给凡罡试试:“这是我们的食物…”
那东西嚼在嘴里象嚼一团蜡,味蕾感受不到一点品道,比水还没味道,吞下去胃部马上反呕出来。
宫九燕扑嗤笑了一声,牵动肺部外伤咳咳几下说:“吞下去,慢慢就习惯了,你的有机体这么脆弱,怎么会一个人跑来荒原?”
凡罡说自己从基地出来的,被判了流放,需要杀死一百头邪狼才能重新回去。
宫九燕嘲笑他:“就你还想杀邪狼,当它们食物还差不多,等我伤好,我帮你杀…”鬼妹插话:“不行,他自己杀死才算,”
宫九燕伸手想去摸它:“你这只机器人挺逗的,为什么不行?我杀个半死,剩下的他来杀不就行了,”
“呦呦呦,不要乱摸人家,和你很熟吗?”鬼妹后飞躲开一本正经大姐大似的:“当然不行,所有行动都有程式记录的,受伤,死狼,他杀都不当数,如果能充数,谁不懂得请帮手,天决还有什么意义?”
“嗯,说的有道理,陷阱呢,我帮他设陷阱行不?”鬼妹哑口无言吱吱唔唔:“这个,程式没有说不行。天决记录器设定中有一条最高总则:流放者执行过程不能依靠外力,疑而不决的行为不能和总则相抵触!我的自逻辑认为你帮忙设陷阱也不行…哎呀!”
鬼妹顾着靠近说话,冷不防被宫九燕闪电般抓在手里。
吃了那些蓝色苞菜,宫九燕体能迅速恢复,把她攥在手里,盯着她一脸不怀好意地嘿嘿冷笑:“你们城堡人最会坑人,我把你捏扁了不就什么规则都没有了。”
鬼妹铆足劲想飞走却那里挣脱得开,两只大眼睛又惊又怕:“喂,不明生物,我可警告你啊,我是天决仲裁者,毁了我他就永远回不去了。”
“还嘴硬?什么不明生物,我们是这片荒原的原住民。你就是小帮凶,捏碎了你,他留下来,加入厥麻人,自由自在的,比做城堡人好一万倍。”
宫九燕伸过两根手指螃蟹般捏过来,吓得鬼妹哇哇哭喊,“不要啊,”
“叫姐姐,我考虑放过你,”
“姐…姐,”
这话算是求饶了,在它自主逻辑计算中,觉得宫九燕的话很有道理,自己被大卸八块,他们自然逍遥自在了,它看着两根指头慢慢靠近脸部,吓得闭起眼呜呜呜:“小凡,我可是你四年的女朋友,你就这样看着现任灭前任吗?”
“女朋友,”瞧了凡罡一眼笑得泪奔:“你和它?口味挺持殊啊,”
凡罡知道她在逗鬼妹一直没理会,尴尬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问道:“密林中那些帮我们的朋友不知道能不能逃脱,”
宫九燕两根手指帮鬼妹撕开贴在嘴边的封胶,手松开放走她,不屑的说:“朋友,你见过等你快死光了才出手救你的朋友吗?”
“难道他们不是朋友?他们不是已经救了我们?”
密林中的人肯定一早就潜伏在那,只是最后一刻等他们拼光了才出手,这种险恶用心实在谈不上朋友。
“他们是在救再生源,我们只有族人,没有朋友!”宫九燕侧过头看了看他:“不过你,”又不知道怎么表述:“就是麻烦…”
前面一片开阔,幽蓝深处有一个三角形岩洞门,火莲绿螭骢在一处角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