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不是你的对手……但……吾同样可以折磨你……”
她的目光再度变得冷然而坚决,然后开始脱衣服。
准确来说是那鲜红色的宫装长裙,缓缓从那羊脂白玉一般的躯体之上滑落而下,寂静而无声的黑暗里,窈窕美妙的胴体无人欣赏。
初元道尊没有丝毫犹豫,他的指尖探出一缕缕银色的虚空银丝,像是拥有自我意志的精灵那样跳动起来,其中十根根丝线将那天道脊骨缠绕,而另外更多的实现则从她的指尖延伸绕过她那光洁美丽的玉肩,来到了她的背后。
在那如白璧无瑕一般的后背之上,银色的丝线好似最锋利的刀刃那样,瞬间将那白皙的肌肤切开,皮肤,血肉,经络……
就好像最精致和优雅的手术那样,初元道尊的肉体被一点点剖开来,直到露出那好似玉石一般晶莹剔透的脊骨,被无尽的金红色血丝连接着,其中好似蕴含着恐怖庞大的力量。
然后,那些由虚空之道凝结的虚空银丝,毫无犹豫的从那一断脊骨的上下方向扫过!
“嗯……”
一声如水一般的痛呼声过后,初元道尊的脸色再度变得苍白了几分,她的气息同样跌落得厉害——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伤势,在大多数生灵中,脊骨都被称作“大龙”,是支撑整具身体和力量的根基所在。
而初元道尊此举,不简简单单是摧残了她的肉体,更是连同她的本源和道行,一同截下。
此时此刻,做完了这一切以后,那被剥开的皮肤和血肉里,她的脊骨缺失了一部分——正好三截,正好……三尺!
无穷无尽氤氲的红雾里,血肉在跳动,脉搏在涌律,皮肤在轻轻的颤抖,看起来惊悚又旖旎。
而初元道尊的脸上,更是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看起来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她红唇轻张,秀眉微皱,操控着那十根虚空银丝,将出力而苍白的天道脊骨,轻轻放进了那缺失的部分。
严丝合缝!
就好像拼图那样,完完全全将上下两段脊骨连接起来,与此同时,一根根几乎微不可查的血丝从脊骨的上下两头钻出,深深扎根进那天道脊骨当中!
同化!
承接!
融为一体!
仅仅是片刻的功夫,除了颜色还有些不一样以外,阴曹地府的天道脊骨便和初元道尊的脊骨合二为一!
紧接着那银色的丝线开始缝合,经络,血肉,肌肤……一如它曾经将它们剖开一样。
转瞬之间,那血肉淋漓的后背,便重新愈合。
初元道尊一招手,那鲜红色的宫装长裙便自动披覆在她的身上。
而他手中原本属于他的那一集沾着血肉和肌理的脊骨,则是在她轻轻一握之下,化作飞灰,毁于一旦。
“呼……”
最后她方才常常吐出一口浊气,就着那无边的黑暗盘膝而坐,好似静静地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片刻之后,就好像感受到了什么那样,她的双目猛然爆发出无尽的神光!
看向那黑暗当中的某一处。
而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的话,便只见那无尽黑暗里,一圈圈水波般的涟漪荡漾开来,三道身影从其中走出。
正是余琛,余修,还有姬天明。
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破解初元大界形成的迷宫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这一方天地的本源之地,同样也是初元道尊的藏身之处。
初元道尊但脸上并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因为她知晓她的所有道行和力量源头,都在那余修身上。
亦或者说,都师出于他。
所以对于这三人能够突破那几乎无解的初元大界化作的一层层迷宫,她当然不感到任何惊奇。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余琛直直地向着初元道尊走过去,看着她的眼睛,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当中没有怒火和怨恨,甚至没有杀意。
只剩下一缕至深的怜悯。
“确实是我将你们的大源文明毁灭了,这一点没有错。但杀人者,人恒杀之,持剑者当有血溅三尺之觉悟。
这一点你很清楚,所有人都很清楚,所以你恨我不假,但实际上你更应该憎恨的,应该是那导致了大源文明崩溃和毁灭的太初才对。
但即便如此,你在知晓了我的目的和使命以后,对我的那股愤怒和杀意依然没有丝毫减弱。
我一直在想,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余琛一边向前走,一边开口道:“——直到当你手握太初右眼的时候,我似乎找到了答案。
你并非不恨祂,亦或者说你恨祂都快要恨到了死的地步,可哪怕这样,你依旧将所有的愤怒和怨恨都倾注在我的身上的原因。
是因为……你害怕,对吧?”
余琛来到初元道尊的身前,后者也站起身来,浑身的时空之道瞬间爆发,那一条条虚空银丝和时间锁链如同咆哮翻涌的毒蛇那样,狰狞无比!
周遭千万里,被瞬间笼罩!
“你看,哪怕仅仅是一枚右眼,祂的一点残骸,甚至都不是祂自身。”
余琛不顾那无比可怕的时空风暴,一步一步走进去,继续开口道:“——但当你握着它的时候,尽管你极力的掩饰,可你的眼里却透露出无比的恐惧。
你怨恨太初,愤怒太初,恨不得将其置之死地而后快,但与此同时,你也在深深的畏惧着祂。
所以你对我的怨恨和怒火,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你不敢去憎恨祂,对吧?”
那一瞬间,就好似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揭露了一样,初元道尊的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点。
虽然她从未有过这样的自觉,可在被余琛点醒以后,她发现竟然真的是如此。
——这个世界上啊,有两种人。
一种人在被指出错误以后,能够积极的改正;还有一种会恼羞成怒。
而初元道尊,大抵属于后者。
所以只看到无穷无尽的时空风暴瞬间凝化成一股,卷起万万丈可怕的无尽洪流,对着余琛倾泄下来!
“我无意同你讲什么道理,你不配听。”
在那滚滚洪流倾泄之下,余琛只是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同样也会杀死他——你害怕的,我不怕;你恐惧的,我不恐惧;你不敢面对的,我敢!”
话音落下,他抬手一摁!
轰隆隆!
无穷无尽恐怖的威压瞬间爆发,整个时空的可怕洪流被刹那荡平!
然后在初元道尊未曾反应过来之时,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她的脖颈,如提小鸡仔一般提了起来。
“在此之前,我们的恩怨,也应当了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