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表现的十分热情,脸上的笑容显得豪爽亲切,毫无破绽。
夏侯尚忙上前将其扶起:“使君不必如此,使君即使迫于那刘备之威暂时虚与委蛇,心中仍不忘魏王之恩。此实乃忠臣义士之楷模,何罪之有啊?哈哈。”
申耽闻言亦是笑道:“魏王大恩,耽一刻不敢或忘。如今终于迎来朝廷天兵至此,只待拿下上庸,便可使三郡复归,实乃三郡百姓之幸也。”
二人哈哈大笑,显得热络之极。
彼此心中能有几分真心,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当然对他们来说,对方的真心……还真不重要。
几句话将双方表面上的距离拉近之后,夏侯尚便开始问起了正事。
“使君,吾率军初至,尚不知三郡如今状况如何?”
申耽忙道:“那刘封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抢先占了上庸。但吾已自西城引兵万人围城,那刘封不过凭手下三千人做困兽之斗。
“吾已派人通知房陵孟达引兵前来汇合,今又得将军之助,上庸必定旦夕可破!”
夏侯尚点点头:“好好,既如此,三郡指日可定。”
“刘封率先发难,蜀中不知此事详情,正可利用。”申耽又阴笑道,“吾已遣人向汉中求救,言刘封率军叛乱。倘若魏延中计,将军与我里应外合,当可大破其军!届时汉中损兵折将,魏王大事可图矣。”
夏侯尚略加思考之后,却也没有太过兴奋,反而心生警惕:“使君妙计,此事若成,使君当记一大功。”
他心里在盘算,这申耽到底是真降,还是诈降。
别嘴里说的是和他一起坑汉中军,实则准备和汉中军一起坑自己?
虽然这申耽不是糜芳那种跟了刘备许久的老将,不可能那么死忠于刘备,他也相信桓阶做的工作。
但吕蒙实在败得太冤、死得太惨,他可不想重蹈此人覆辙,小心无大错。
“为魏王分忧,此皆耽份内之事。哈哈哈。”申耽笑罢,貌似不经意道,“耽麾下之兵原皆是山野小民,不习战阵、不拘管束,实难与朝廷天兵相比。
“上庸本无高墙坚壁,却至今未能攻下,实在惭愧。如今天兵已至,定可一举拿下上庸!呃……不知夏侯将军欲攻哪门?”
夏侯尚闻言忍不住心中冷笑,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你申家盘踞此地多年,竟然还被那刘封抢了先机,占了上庸。
无非就是怕你们先起事之后,魏王援兵未到遭受损失嘛。
心中想的都是自己的利益,现在倒想让我来帮你擦这腚沟子?当我夏侯尚是什么人了。
他这六千精兵岂能用来攻城?
“欸,使君过谦了。吾见使君麾下士卒亦悍勇非常,拿下上庸只是时间问题。”夏侯尚笑容不变,道,“好,使君既然这么说了,本将便督北、东二门战事,助使君麾早日破城!”
夏侯尚洞悉了申耽的心思,申耽自然也不会听漏了夏侯尚话中的那一个“督”字。
北门、东门怎么打,他夏侯尚说了算。
攻城的人,你申耽来出。
申耽嘴角抽了抽,却也没有出乎他意料之外,想要跻身上流世家圈子,总得付出些代价。
他曾经未做抵抗便降了刘备,曹军不防着他点也不可能,投名状总是要递的。
申耽是以未再多言,拱手道:“既如此,吾这便传令下去,北门、东门攻城军皆听将军号令。待攻下上庸,生擒刘封之际,耽再与将军把酒言欢。告辞!”
“使君慢走,军务繁忙,恕不远送。”
送走申耽,夏侯尚吩咐道:“命士卒将霹雳车尽快组装起来,运往前方,待霹雳车一到,便于北、东两门发起进攻。”
“是!”
人虽然不能去干爬墙先登的活儿,但攻城器具还是要支援的。
回到军营的申耽也立刻传令下去,将临时制作的云梯、撞木等物备好,西门准备攻城!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