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原王朝,廷华二十一年,十月十八日,巳时一刻。
中副隶央寰郡良佳县南宫府。
这里挂满了非常喜庆的颜色,一个个由红色丝带包裹而成的灯笼,还有牵引着灯笼的一条条红布。它们环绕南宫府内墙,每隔一段就会看到一盏,每个角落也有固定的一盏,每扇门的房檐上还有两盏。
而大门外的两盏是最大的,突显出了‘嘿,这家有喜事’的预响,大气而张扬,豪华而好面儿!
特别是帮助南宫府弄这些玩意儿的帮手,他们都是央寰郡官府里的官兵,而良佳县,正是央寰郡直属县,那央寰郡也正是中副隶的省会。
他们有帮助装饰昏礼事物的;有在府里巡逻、保卫新娘子安全的;还有在后厨、前厅帮忙的。
南宫府把好面儿发挥到了极致,没有人比这更豪横了。
除此之外,前来参加昏礼宴的也都是来自各府的达官贵人、商界要员和朝廷命官,他们在门口跟新娘子的母亲鞠躬、送礼、致词——
踏进南宫府,还只能看到它仅有两进院子那么大,其实在左右两边和后面一直在拓张,想必范围不会太小。
……
在第二处院子刚进门往右看,第二间房门口,有两名专注的侍卫在门外站岗,守护着的,正是这次昏礼宴会的新娘子,她静静的等候。
一身红色新娘装下的她,坐姿唯美,腰板挺直,红盖头下还露出了她那白嫩光滑的脖子。
一看,就知道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大小姐,身世显赫、家财万贯,能识文断字知书达理,有博览群书、才女之貌,还显枭姬之风、不让须眉。
……
“唉!”
新娘突然叹了口气,失望、不满、不服,使得旁边的丫鬟扭过头来疑惑的看了一眼。
只见新娘解开了婚服外套的扣子,然后……她竟然把一只脚担在了床沿上,朝着自己小腿挠了挠。刚才那副形象在这一刻全都塌了!
“到何时辰了?”
一声低沉,伴随着叹息问出来的话,不过不失富贵之气,新娘子向丫鬟做出了提问,不服的劲儿更为浓烈,像是在为了什么感到着急。
她无论是什么姿势、干什么,只要做完都会搓手,然后显出她不耐烦的样子,都要搓出茧子了,虽说...她手上本来就有茧子。
丫鬟看了看窗外,扭头道:“回大小姐,巳时两刻。”
说完,新娘子直接毫不犹豫的取下了盖头,这下更是把给丫鬟吓到了。
新娘的相貌与声音的契合度极高,五官在她此时此刻认真而又不服的表情下,显得格外有男性英俊的魅力,若是放下这种表情,那她就是倾国倾城的美女。
跳下床,来到旁边的换衣间,让丫鬟别进来,然后在里面一边换衣服一边唠叨……
“娘,您这次真是太过分了,那休怪女儿不孝!”
“这次的任务,我能回来……就成亲,回不来,哼,您就等着为您的女儿收尸吧!”
“急着把我嫁人是吧?那我……就急着把我送走!反正您在死这件事上比谁都擅长,谁让女儿学到了呢?那个叫什么萧攸策的,休想得到我!”
她在换衣服的时候,旁边的丫鬟透过换衣间的缝隙,看到了新娘不同的一面,丫鬟做出了一个非常震惊的表情,瞬时间捂住了脸。
“这还是女人吗?怎么跟官兵一样壮?”
她看到了新娘的身材,不仅有女性的魅力、线条和肌肤,还有男性的腹肌,有型、性感,力量感十足,感觉外面的官兵都不一定打得过她。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但这肉有的却秀色可餐!
换完了一套类似于战斗的服装,她就往门外走。丫鬟不能让她离开,就拦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这个丫鬟,弱不禁风,新娘轻轻一扒拉她就倒了。
新娘回头看着,不屑的笑了笑,离开了卧房。
从她的卧房走往大门这段期间,她还给自己戴上了一条和衣服颜色很不符的丝巾。即便是难看,她也要戴上,也要把自己的脖子给遮起来。
丝巾戴完,她也就来到了门口,正看到接待客人的母亲,她过去汇报。
“娘,女儿还有任务,暂且告辞。”
新娘的表情非常严肃,手持佩剑像个武官似的,给自己的娘行抱拳礼。
“嗯!去吧。”只听娘的一声回应,她转身离去。
这一幕,一度让那些见过新娘的亲朋好友觉得,明天的新娘是不是她?如果是……那她为何要出门?还全副武装的执行任务去了!
但还有一些人他们没见过新娘本尊,这一幕也就无视了。
走到胡同拐角,没想到,第一道阻止她的关卡,竟然是她的亲妹妹。
“姐!”妹妹喊着,跑了过来。
“姐姐大婚在即,出什么任务?我替你!”妹妹拉起她的手,领她往回走。
可是,没走两步就被云媛甩开。
当她面向妹妹时,整张脸转变了情绪,变得很有爱、很有姐姐的风度。扶着妹妹的肩膀,整理着妹妹的着装,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随后,滑过手臂,顺势拉起了妹妹的手。
“妹,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娘抗争,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不认识的人,可娘死活要把我嫁出去。”
“你姐姐我——南宫云媛,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人吗?”
四声媛
她低着头,叹了口很累的气,又咽下充满着艰难的口水。
“妹,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