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直接扑进孟棠怀中,一脸欢喜道:“孩儿是否勇敢!”
“嗯。”
在儿子肩上拍了拍,无视儿子失落的眼神,孟棠上前,一把将软剑从死不瞑目的尸体上拔了出来。
沈玉凝看到小包子无恙也跟着松了口气,将孩子拉到怀中从头到脚摸了个遍。
小包子又重新笑了起来,往她怀中蹭了蹭。
就在这时,石门背后又走出几个人,身着金刀门的破衣烂衫,形容潦倒,十分落魄。
他们当中还搀着一位老者,那老者胡子花白,满脸褶皱,走起路来甚至还双腿发颤。
沈玉凝惊道:“金门主?”
老者听闻欲要抱拳见礼,但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重病,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
沈玉凝上前两步阻止了他的动作,又连忙问道:“是他们将你们囚禁在此?”
老者颤声说道:“盟主,老朽原以为再也出不来了,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盟主……”
“是啊盟主,”旁边其他金刀门弟子也跟着哭道:“我们被这伙人关进密室多日,连口水都不给,我们倒是能撑得住,可师父他老人家……”
金刀门门主却十分乐观的表示:“无妨,无妨,多谢盟主救命之恩!多谢盟主!”
沈玉凝又看向孟棠:“所以,你让他带走小包子,是怀疑金门主还活着?你想看他会把小包子带到哪里?”
孟宗主细细看着他那柄吹毛断发的软剑,确定上面没有任何污垢后方收回腰间。
“碰碰运气而已。”他轻飘飘的说了,随即向门外走去,见小包子没跟上便给了他一个十分威严的眼神,小家伙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沈玉凝的手,跟上自家爹爹的步伐。
金门主疑惑:“盟主,他是?”
“衔月宗宗主孟临宵。”
“什么!”金门主大骇,眼睛瞪的铜铃一般,完全看不出几日没吃没喝。
“盟主!他他他!他竟然到我江南来了!此人十分危险啊盟主!杀人如麻不说,还在西北与那西北王沆瀣一气!甚至还以卑劣手段吞并无数门派!还请盟主三思!此人留不得!”
沈玉凝干笑,果然,要想分辨真假武林人,只要看这个人恨不恨衔月宗就完事了。
尤其是金门主这种没去武林大会的,还没听过她和孟宗主那一堆乱七八糟传言的。
“金门主放心,他这个人也没那么坏,可能武林盟对他有点误会。”
“他奸诈狡猾蒙蔽了盟主!”
“而且今日救你们也是他的功劳!”
“他图谋不轨!不安好心啊盟主!”
“……”
沈玉凝拍拍老者道:“放心,本盟主武功远在他孟临宵之上,他的一举一动俱在掌握!”
“哦……那就好!”
老者松了口气,甚至还呵呵笑了起来,简直容光焕发!
所以说,要想讨老人欢心还是得对症下药啊!
白禹看那老者双腿颤抖几乎快要撑不住了,提醒众人赶紧带老者去休息一下。
于是,金刀门那仅剩的几个弟子先伺候他在榻上休息,又忙不迭的去烧水熬粥,饥不择食的吃上几口。
沈玉凝一直陪他们到天亮,待金门主的精神头稍微有些恢复了,她也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钱花花早在一个月前便拜入了金刀门,在这样的战乱荒年,大家伙都想办法讨吃食,能有人不畏艰苦习武强身的却是少数。
而金刀门因为弟子流失惨重,有了这么一位新人也十分重视,尤其此人有武学基础,学东西也快,金门主一度想要将祖传刀法和掌法传授给他。
“不是我不挑徒弟,是真没合适的人了,这批弟子普遍不行,别说修习上乘武功,就是普通的招式都练的不标准!盟主您看我刚满五十就胡子花白就知道了吧!”
沈玉凝道:“感情您跟我爹年纪差不多。”
“唉!”
金门主重重叹了口气,又继续说起钱花花。
钱花花博得他的信任后就给他用了药,也就是那种能封人内力的药。
与此同时,引来一伙穿着盔甲的兵匪,进了金刀门就杀人抢掠,他和仅剩的几个弟子被关进密室。
钱花花的意图十分简单,那就是把没教完的刀法教完,若是不教就饿死他们。
他当然不会教,因此就硬生生耗了几天。
沈玉凝不无感慨到:“您无愧武林前辈之名,铮铮傲骨,实在令人敬服!”
“倒也不是,”金门主十分诚实:“我想着,教完也是一死,不教也是一死。教了死后无言面对先祖,若是不教,就这么耗着,说不定能拖到有人救命也说不定!”
沈玉凝不得不说,到底是武林前辈啊,苟的一手好命,这不援军就来了吗!
“不过石门之内既有机关,你们之前为何没逃出来?难道他们一直派人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