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沉声问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他用语言周旋的同时，脑子疯狂转动，想着脱身的办法。

“因为你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

那人咧着嘴笑，露出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云瑶？”

沈渊顿了顿，道：“我经人指点，已经明白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彼此没有可能，已经不惦记她了。”

“是吗？我不信。”

男子面露讥色，道：“我观察了你好几天了，这几天里，你一直在种地，心无旁骛，早出晚归，每天只在睡觉时歇息一会儿，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你孤家寡人一个，却如此努力，过得这般辛苦，你说你不再惦记她了，你觉得我会信吗？”

沈渊：“！！！”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心神剧震。

什么？

这家伙已经观察了他好几天了？

沈渊心惊肉跳的同时，也无比庆幸，还好他这几天够肝，无论多疲累都没有懈怠，终于为他赢得了宝贵的生机。

若是他少有懈怠，今天没能成功升级，亦或是男子提前一点动手……

届时会有多绝望，他都不敢想！

“再者，就算你真的不再惦记她了，那你也得死。”

男子的语气轻描淡写，“你与她的那段过往，是永远也抹不掉的污点，是很多人心中的刺，所以你必须得死！”

“我必须得死？”

沈渊怔住，回神后用力一咬牙，“就因为我弱？”

他的拳头硬了。

“对，就因为你弱。”

男子哈哈大笑，“在这个世界，弱，就是原罪！”

沈渊深呼一口气，冷静下来。

“我还有活路吗？”

他问道：“前些天，云瑶托人给我带了不少钱财，还有基本武学秘籍，你若是能放过我，那些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而且我保证，今晚我就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回来，就像死了一般，你不会有任何风险。”

“听起来不错。”

男子点头，嘴角露出笑意，“但问题是，你现在已经落到我手里了，这意味着，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已经是我的了。”

“你用我的东西来贿赂我，不觉得很可笑吗？”

“不。”

沈渊摇头，“就算我落到你手里了，你能找到的东西才是你的，被我藏起来的那些，还是我的！”

男子闻言，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抱歉，你还是得死。”

沈渊深叹一口气。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半晌，他开口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我的？临死前，我想做个明白鬼。”

“不行。”

男子果断摇头，道：“你还是做个糊涂鬼比较好。”

沈渊再度叹息，而后缓缓闭上双眼，脸上露出慷慨赴死的模样。

前方风声乍起。

瞬息之后，沈渊猛地睁开眼，脸上露出狰狞怒色，一拳陡然朝前轰出。

“轰！”

一道灰影倒飞而出，月光下，有鲜血洒落在地。

“嘭！”

灰影砸落在地，颤了一颤后，不再动了。

沈渊一身力气被抽空，整个人跌坐在地，大口穿着粗气，浑身冷汗涔涔。

许久后，他方才艰难起身，缓缓走到那灰影前。

那是一张死不瞑目的脸，其左胸凹陷，口含黑血，双目圆瞪，眼里还残留着一丝难以置信。

“抱歉，我不想做糊涂鬼，还是你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