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视野开阔,且速度不慢。
但那黑衣人也十分狡猾,专往密林深处钻,阻碍了鸟儿视线,三两下便窜的不见了。
不见了,跟丢了,呜呜呜,主子……】
云如月停下飞掠的身子,望着前方树影晃动,缓缓眯起两眼。
那人距离不远不近,也并未散发出杀气,好像只是想看看她?
莫非……
她脑海中倏然冒出一个身穿黑衣,脸带火狐鬼面的身影。
但这个结果很快被她皱眉否定。
若说他跟太子关系不和,遇事出手帮她还算说得过去。
可眼下她又未与太子有冲突,他何故过来寻她?
一帮废物,还得是你乌鳞爷爷没在,否则,哼哼!要那偷窥贼好看!】
云如月的神思被突然冒出来的乌鳞打断。
她抬手轻弹了下乌鳞的蛇脑袋,没了继续修习的心思,返回幽王府。
前脚迈入黄花院,昭昭便匆匆朝她赶来。
“小姐小姐!”
“什么事这么惊慌?”
昭昭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这个,王爷给的,小姐早上出去的早,没来得及给小姐。”
“王爷给的?”
云如月语调上扬,显然有些意外,伸手接过来。
油润的漆红木盒子,手感甚是不错,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支金钗。
末端是一朵精心雕刻的绽放昙花,花蕊都雕刻的根根分明,每片花瓣上,各坠着一颗金铃,稍一晃动,便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盯着那金铃怔怔出神。
还是大祭司时,她酷爱戴些银铃叮当镯之类的首饰。
避世的地方太过安静,且她身居高位,无人交心,银铃响起时,她能感觉没那么寂寞。
刑将夜怎么会突然送她挂着铃铛的金钗?
难不成……他察觉到了什么?
“好漂亮啊小姐!快戴上瞧瞧!”
昭昭比云如月激动多了,恍若捧着圣物般将金钗拾起,插进云如月乌黑发中。
她人生的貌美,淡时如皎月辉光,明艳时又比漫天云霞。
一根金钗,似是花落绣锦,将她的美貌又提上一个层次。
本是高不可攀,眼下更是触之不及。
昭昭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回神。
云如月一抬手,将她下巴推回原位,“去传膳,我去王爷那里‘道个谢’。”
她要试探一下,刑将夜是否知道了她身份。
齐沧是靠不上,幽王妃的身份留着还可以接近青重。
但若被他察觉出端倪,便该走了,以免日后他跟祝尧联合起来对付她。
那时她岂不是成了笼中雀?
思及此,她脚下步伐加快。
正院花厅,刑将夜正在用早膳。
身上依旧是洁白如雪的袍子,袖口跟腰身处有些金线做点缀,矜贵无比。
指节分明的手握着青竹筷子,竟让那筷子都看着名贵了不少。
“王爷。”云如月抬脚跨入门槛。
刑将夜长而直的黑睫不着痕迹的一颤,没有抬眸看她,一如往常冷淡。
“何事。”
“王爷送我的金簪,好看吗?”
云如月不理会他清冷疏远,绕过餐桌,朝他径直走去,拉开距离他最近的椅子坐下,手臂压在桌上,前倾了身子看他。
随着她的动作,发髻上的金铃叮当作响,清脆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