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了变,翻出了窗子,随着离痕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说道:“先生方才的话似乎是别有深意。”
离痕静默不语,只看着祁夜,后者被看的有些不适,良久才听得离痕负手而立轻飘飘的说道:“怎么,莫非是修仙修的久了,太子殿下竟然都将自己最初的身份也忘记了?”
祁夜这才确定离痕已经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有意炸他,他这才一改往日的闲散淡雅,重新恢复了自己原先的冷酷孤傲的模样,只见他用冰到骨子里的语气说道:“那先生今日来恐怕也不是单单为了揭穿我吧?若无所求,若无目的,先生大可以今日白天在这峨眉山的大殿之上揭穿我的,届时,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还会给先生记一大功呢!”
离痕也跟着冷冷的笑了起来,只见他扯了扯嘴唇说道:“正派?你且说说这四海八荒为人敬仰的君神算不算得正派人士?”
祁夜眉头一皱,他向来习惯算计人心,利用人心,可如今面前的这个人的心他却有些看不懂了,他猜出来离痕故意不当众拆穿他,其实是想要让他为他做什么事情,可是直到现在他也猜不出半分离痕的最终目的。
许是见祁夜久久不语,他这才痴痴的说道:“在我看来,君神才是那个最糊涂的人,这天下以他的做派为尊,所以这天下所有的所谓的正派都是糊涂虫。”
祁夜脸上毫无波澜的问道:“先生为何这么说?”
离痕忽然激动的抓住祁夜的双肩说道:“难道不是吗?当年天人魔大战,说到底罪不可赦的是领头人,虽说那场战争是你父君引起的,可他手下的魔兵却只是听命行事罢了,说一千道一万,你父君当年在魔族地位可是如日中天,谁又敢造你父君的反?最后你父君身死,魔军四散溃逃,其实那场战事就已经平息了,可是君神他偏偏不肯网开一面,将你父君的肉身以及四散的魔军系数捉了回来镇压于九幽荒地,让他们守着你父君的尸体千千万万年,使得魔族自此凋零,而你如今也要过着这般苟且偷生的日子,太子殿下难道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否则……你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解开女娲石封印了。”
祁夜闻言神色一凌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以及我的目的的?”
看到祁夜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情绪,离痕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哪里知道祁夜的目的,这一切也不过都是他自己猜的罢了,只见他微微后退了几步说道:“还记得在沧澜海吗?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有一夜你,花凝,杜松和青漫皆同时分别被一个黑衣人给引出了房间是吧?毫不凑巧的是,你和那个真正的来寻你的黑衣人的对话皆被我听了去,那也说来倒真的都是巧合,我去珊瑚海寻找豆蓝角,偏偏就抄了你们在的那条近路,当时我没有声张,因为我不愿多管闲事。”
“既然选择了当时不声张,倒不知你如今这又是为何了!”祁夜慢悠悠的说道。
离痕只权当没听见一般又顺着自己方才的话继续说道:“直到第二日我听说你们同时遭遇了同样的事情,我才猜想你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自己会有什么嫌疑。至于如今我又说了,自然是有我要说的理由的,方才我也说了,君神才是这世间最不讲道理的神了,他自己不讲道理引得这世间之人皆跟着不讲道理,嘉沫的祖先挑起战端自然是他不对,可那女子又算是什么好东西吗?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谙情事,可是又跟那水麒麟好在一处,置嘉沫的祖先于何地?君神非但不体谅他,反而还要将他举族赶出天族,使得嘉沫的祖先心灰意冷,立下圣女一位,否则嘉沫还有她的两个女儿又怎会无辜惨死?而那火凤凰和那忘恩负义的水麒麟却不知被君神藏在哪个地方过着逍遥自在的神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