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儿,你哪里都好可是就是有时候太过放纵下面的人了。”
“你这点就不像咱,咱杀伐果断,吩咐下去的事,有谁敢耽误?”
“不过你宽厚点也好,但是不能迂腐。”
接着,朱元璋转头对着站在一侧的毛骧道;
“说说那林然这两日做了什么。”
“启禀皇上,自从太子离开林然的府邸,林然随即便带着管家夜宿于青楼之中。这几日未再出门。”
朱标跪倒在地;
“父皇,原谅儿臣欺君之罪。”
朱元璋扶起朱标,轻声道;
“标儿,父皇不会怪罪与你的,只是想让你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轻易相信那些文人。”
“就说这林然,当面他答应你,转头就去寻欢作乐,这就是文人的一贯作风。”
“幸亏他今日把文章送来了,如果他只是敷衍了事,那这种人留不得。得让他知道,我大明的太子不是好欺的。”
“父皇英明。”
“行了,还是先看看那些大臣们怎么写的吧。”
“标儿,你读给咱听听。”
“儿臣遵旨。”
说完,朱标上前随意拿起一篇,开始读道;
“金陵为帝王之州。自六朝迄于南唐,类皆偏据一方,无以应山川之王气。逮我皇帝,定鼎于兹,始足以当之。
…………
臣不敏,奉旨撰记。欲上推宵旰图治之功者,勒诸碑铭。他若留连光景之辞,皆略而不陈,惧亵也。”
“这是谁写的?”
“乃是宋师宋濂。”
朱标恭敬答道,毕竟此文是他老师所做,词句工整,大方而又不华丽。
所说也无可避免的大赞当今圣上的功德,可也有劝谏之意。
可是朱元璋听闻,却是不屑道;
“你听听,这就是名声响彻整个大明的大儒。”
“辞藻华丽,说起话来遮遮掩掩,这就是一代文人的风骨么?”
“咱大明不缺这样的腐儒。什么大儒,也是徒有虚名之辈耳。“
在老朱看来,既然是大儒,又是当朝大学士,就应该上书直言,而不是在文章中不痛不痒的说上几句。
而且还不敢明说,拐着弯来暗示。
这是贪生怕死之辈。
想想唐太宗的时候,李世民一旦做错什么事,魏征都是直言相谏,从来不拐弯抹角。
这才是正义之士。
如今,咱的魏征又在哪里。
可是朱元璋却没有想过,为什么无人敢做魏征。
“接着念下一篇,咱倒要看看,有没有敢直言劝谏的人。”
朱标却是心里明白,连大学士都是满篇夸赞,恐怕其他人更不敢直谏了。
说不得,下面全是夸赞之词。
可是却也只好硬着头皮接着拿起另一本念下去。
果然不出所料。
这篇文章还没有念完,朱元璋就眉头皱起,不想再听,让换了下一篇。
不得不说的是,这些文章辞藻华丽,三皇五帝,封禅泰山,只要是古人出名的事都被拿来做了比较。
显而易见的是,当今圣上更胜一筹。
功盖三皇,德压五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