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不免有些遗憾。
早知道就从新郎官家里面弄点吃食出来了。
新郎官那边的动作比君澜预想中的要快,她才在屋脊上坐了没一会儿,一群人便气势汹汹地撞开了院门。
那对母女才刚回屋,屁股都还没坐下,就被外面的破门声吓一跳,出来一看,二人顿时尖叫着抱作一团。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跑过来这么多人?
还一个个都拿着大刀凶神恶煞的!
“娘!他们……他们是干什么的呀!”
君莲心吓得脸都白了,直往她娘罗氏怀里躲,罗氏也害怕呀,面前这些人,一个个拿着大刀长剑,简直比强盗土匪还要凶恶!
……这些人该不会是知道他们家得了一笔大财,所以就跑过来打劫的吧?
罗氏的一双吊梢眼在一群人身上忙碌地转个不停,正惊恐不安间,忽见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
那老者鸡皮鹤发,身形干枯,火把的映衬下,下巴上那颗足有黄豆大的黑痦子黝黑发亮。
罗氏一眼看见那颗痦子,双目登时就亮了,不安和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急忙堆出一脸的谄媚笑。
“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亲家老爷呀。”
“亲家老爷,这黑灯瞎火的,您这贵脚怎么过来啦,快快快,进屋喝茶!”
老者正是新郎官的父亲,当地的一个小世家,百姓尊称其为李老爷。
李老爷人老眼不花,一双眼睛犀利如鹰隼,盯着一脸谄媚的罗氏,鼻孔里面挤出一声冷哼,沉声道:“茶就不必喝了,把人交出来。”
“人?什么人啊?”罗氏狐疑。
李老爷冷笑:“你那好女儿,新婚之夜打伤我儿子,又卷走我家的财物,我可是沿着血迹一路追到这里来的,你少在这里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啊?!”罗氏一听就吓瘫了,急忙拍着大腿叫道,“冤枉啊亲家老爷!我是真不知道这事!这事跟我没关系呀!”
——那个小野种,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君莲心也赶紧哭嚎道:“是啊李老爷,我娘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该死的小贱人,果然还是连累到他们了!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搜!”
李老爷才不管这母女怎么冤枉,手一挥,一群人立刻冲进屋里,各种打砸声不断地响起。
罗氏母女听着屋内传来的霹雳哐当声,又怕又急,还不敢去拦,只一个劲儿哭嚎冤枉,心里将君澜骂了一遍又一遍。
等那个沾着血迹的包袱扔到面前,母女二人更是直接傻眼了,反应过来,顿时恨不能将君澜千刀万剐一千遍!
她们不过是拿小贱人换了些聘礼,小贱人就如此陷害她们,这么丧尽天良,怎么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啊!
血淋淋的物证就摆在面前,任凭罗氏母女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楚,又交不出人,李老爷大怒,吼道:“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到她们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