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吩咐不敢不从,卑职定会好好拟写奏折,定不辜负相爷所望。”
丞相是太后娘娘的母家人,在太后娘娘那是能说得上话的人。
如果秦静汐能陪着太后娘娘一起去寺庙祈福的话,便是得了太后娘娘赦免的旨意。
前些年,便有过这样的先例。
太后娘娘年纪大了,开口想要保个人,又不能驳了皇上的面子,便寻了一个东峰山祈福的借口。
而皇帝对此,也是默许的态度。
此番,只要太后娘娘在皇帝面前提上一句,此行要带的人中有秦家大小姐,那自下山后,只需说上一句体弱多病的秦大小姐已经痊愈,皇帝暗中的禁婚令,便也算是解了。
如此一来,既全了皇上的面子,又可保住静汐的未来。
至于其他的牺牲……
也是在所难免。
可诉斥沈憧的折子并不好写,秦观锦将自己关在房内许久,也才堪堪写下两行字。
直到秦观锐冲了进来。
“大哥,我已经查到了真相,静汐妹妹去观景台那天,根本就不是被朝久妹妹欺负的,那天欧阳靳也在,欧阳靳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对静汐虎视眈眈,只可惜咱们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我敢保证,这次的事儿,一定就是欧阳靳布的局,他对静汐爱而不得,所以不惜毁了她,也想要得到她。”
“大哥,这件事儿跟朝久真的没有关系。”
秦观锐冲过来便把自己调查到的一切都告诉了秦观锦。
可秦观锦的表情却不见任何变化,他右手执笔,缓缓抬眸,声音冷漠地开口:“你以为你调查到的就一定是真相吗?”
“当然就是真相。”
“呵呵。”秦观锦冷笑一声:“你调查到的,无非都是有人想让你调查到的。”
秦观锐皱起眉头:“大哥此言何意?”
“北沐王是何等势利,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颠覆你所知晓的一切,你竟还以为你查到的就是真相?简直天真。”
秦观锦冷冷地开口,言语之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秦观锐当即红了脸,他瞪着一双满是怒火的眼睛看过去:“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朝久妹妹,也不肯相信我?你凭什么就认定我调查出来的一定是假的,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认为的就一定是真的,是对的呢?”
秦观锐性子急,他说着就冲上前,拉住了秦观锦的胳膊:“你不信我,那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去找欧阳靳身边的下人,让他亲口告诉你。”
“你松手!”
秦观锦挣扎着去推秦观锐:“你能不能冷静点?活该你从小被人当刀使!”
“我被谁当刀使了?”
“秦朝久!”秦观锦猛地抬眸,一双在官场中历练多年的双眼,暗含威严与杀气,他盯着秦观锐冷冷地说道:“你还是我三弟吗?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为了一个认识不足一年的秦朝久,都要动手打我了!”
秦观锐反唇相讥道:“这话我倒是也想问问大哥,咱们三兄弟,从小你就是最明是非,识大体的人,可你现在要干什么?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全都是朝久妹妹的错,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你给我松开!”
“你跟我走!”
秦观锦和秦观锐兄弟二撕扯当中,撞翻了书桌,打碎了茶盏。
下人们慌慌张张的去叫人,秦观铭距离最近,第一时间赶过来,将两个人拉开。
“大哥,老三!你们在干什么!再不住手,我要去叫父亲过来了!”
二人终于放开了彼此,对着刚刚过来的秦观铭纷纷开口抱怨对方是如何不可理喻的。
而秦观铭的目光,却定格在地上的一张尚未写完的奏折上。
他弯腰将奏折捡起来,缓缓抬头望向秦观锦,满脸的不可置信。
“大哥,你参奏沈憧沈大将军?为什么?”
整个大钺国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沈家精忠报国?就在几个月前,沈憧的同胞兄弟才战死沙场,举国悲痛。
沈家,当之无愧的忠君爱国之将门。
怎么会有人想要弹劾沈家人?
他急需秦观锦给他一个解释。
秦观锦却抬手将尚未写完的奏折抢了回去:“朝堂之事,你莫要打听。”
而一旁的秦观锐则直言道:“是不是廖丞相让你写的?是不是只有你做了这件事,他才肯帮静汐求情?”
秦观铭的眸光猛然一怔,他声音中满是不确定:“大哥,可是这样?”
秦观锦眯起眼眸,移开目光:“我都是为了静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