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羽今天才明白。

有些鬼魂没有怨念，只想陪着亲人，守护爱人，于是他们的执念之力可以帮人消灾免祸。

那些明明资质平庸却干什么都顺利的人，就是有未知在帮他，这便是一个人的气运。

“老道士，我明白了。他们是九剑峰的弟子，死后执念难消，魂归此处，这是九剑峰的气运。”牧羽自语道。

他退后一步，对长案俯身拜下，这些前辈师兄值让他肃然起敬。

但他依旧有许多不解之处。

为何是八人，大师兄呢？

八人为何唤他大师兄？

那块应该属于大师兄的牌位上为何没有名字？

他稍加思考便觉得一头包。

“嘭~”便在这时，殿门被大力踹开。

沈疯子一跃进来，见到牧羽，眉开眼笑，道：“小鬼，你能动啦，能动啦，太好了！”

叫唤着一把抱住牧羽，开心得像个孩子。

“不过，你跑这来干什么，这里鬼气森森，阴气极重，一点不好玩儿。”

牧羽奇道：“师傅，这里不是你布置的啊？”

“啊呸，谁没事摆弄这些玩意儿啊，晦气。”沈疯子否认。

“可奇怪的是每次我清理掉，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动还原。”

沈疯子走到长案前，继续道：“和我作对不知道多少次了，你说气不气，索性后来就不管了。”

牧羽心里奇怪，除非是能化形的厉鬼，怎么可能有这般能耐。

沈疯子拿起长案上的一支毛笔，沾了点金粉，递给牧羽，道：“不过有个好玩儿的，你把他们名字涂上试试。”

牧羽点点头，接过笔，对其中一个牌位一拜，道：“前辈师兄，请受牧羽一拜。”

红烛摇曳，没有任何异常。

他这才拿起牌位开始在那名字上涂金粉。

很快便完成了，他疑惑地看着沈疯子，问道：“师傅，然后呢？”

“然后，你看。”沈疯子指着他手中牌位。

牧羽一惊，名字上的金粉像似被风吹起，飘散开去，有些落在他的手上，痒痒的。

牌位上的名字又变成了木色。

牧羽经历方才，已然明白这些师兄的执念不消，恐怕名字就写不上的。

他问道：“师傅，这些都是谁啊，你见过吗？”

沈疯子啐了一声，大声道：“你见过啊，鬼才见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他不知道牧羽是真见过。

牧羽一听，心下疑惑：奇怪，为什么师傅没见过，偏偏我一来就见着了？师傅怎会不认识他们？”

他想起夙寒雪说起过沈疯子失忆的事，心里更加迷糊。

“走啦走啦，老子忙了一早上给你熬的鲶鱼粥，赶紧喝去。”沈疯子不想再呆了。

牧羽忽地肚子咕咕叫唤，他真有些饿了。

“嘿嘿，师傅您太厉害了，现在的手艺比专业的都强。”牧羽拉着沈疯子一起出了门，对他赞不绝口。

“屁话，我是什么人，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比的吗？”

“那是那是，做您的弟子真有口福。”

“小鬼，你可别一个劲框我，嘿嘿，你现在恢复了，该你伺候老子了。”

牧羽心道：别看师傅疯疯癫癫，这心里头比谁都精啊。

师徒两的声音渐渐远去，大殿内八支红烛静静燃烧，偶尔一抖，便有几点红泪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