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雪飘然落回他身边,道:“什么时候你能像你的先祖一样一剑削去这半边山,便是九剑峰便能重回巅峰。”
原来这石平石壁竟是被一剑削来,修至极处,当真能开天辟地。
“日后,你便在这里安心修炼,虽然九剑峰只你师徒二人,却也落得清净。”
“你答应我,在足够自保之前,决不可一时意气,惹是生非,要知道九剑峰现在是他们眼中的肥肉,何况你还身怀秘密。”
夙寒雪知道他天资逆天,如果太过耀眼,恐怕迟早让人注意到他的秘密,到时惹上是非,性命有虞。闷头学本事才是正途。
“如果有人故意找渣呢?”
“忍。做得到吗。”她语气颇重。
牧羽重重点头。有些人答应的事,便是几匹马也拉不回。
“三日之后,你便要去问天峰洗精伐髓,此法逆天,等同再造,但据说艰险至极,你要做好准备。”夙寒雪想起一些传闻,有些担心。
“放心吧,师姐,还有什么比得上这次啊。”
夙寒雪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道:“你将‘龙真’给我。”
“哦。”
夙寒雪将龙凤真仪放在手心,看了良久,心道:姐姐吗,那便做个好姐姐吧。
尔后青葱玉指在两萧上轻点,指间淡淡青芒隐现,龙凤真仪轻声低鸣。
“好了,日后只要你吹奏‘龙真’,我在方圆百里之内都能知道,你随时可以找我。”夙寒雪将‘龙真’还给牧羽。
“太好了。”他很高兴,和师姐之间有了这无形的联系。
“师姐,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老道士的骨灰还放在小河镇外面的破庙里。你能带我去取回来吗。”
夙寒雪点点头,带上牧羽,祭起青梧径直往小河镇去了。
城隍庙里,牧羽从神像后面拿出一个棉布裹着的包袱,对着包裹道:“老道士,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准你高兴。”
他眼睛票到那块划伤手臂的瓷片,疑问从心头掠过:真的是师傅发现了我,把我带上山的吗,和尚呢,他怎么样了?
他抱着包裹,小心翼翼走到夙寒雪面前,想起什么,道:“师姐,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说完一溜烟跑了。回来时手里拎着两个红封的大坛子,却盖不住内里的酒香。
“师姐,还得有劳你了。”牧羽憨笑着看着夙寒雪。
她也不问缘由,点头间,两坛酒已然漂浮起来,跟在牧羽身边。
“师姐好厉害。”牧羽佩服道。
这一天,九剑峰上多了一座土包,前头竖着一块墓碑,上书:养父老道士之墓。
这一夜,有一长一少靠坐在土包旁边的树上,胡言乱语。
“老道士,来,这一杯敬你。你还没将我养大,自己就走了,实在是会享福了。来,起来喝酒。”少年举着酒碗,脸色通红几乎要与额角的胎记融为一体,眼角泪痕未干。
“老道士,来,我也敬你一杯。你走了就走了,还把这么个玩意儿留给我,太不厚道。”长者满头毛发,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你才是个玩意儿。”
“啊呸,我才不是个玩意儿。”
“哈哈哈哈。”
“老道士,你开眼了,羽小子我入了天沧门,得了个宝贝师傅,如今你长眠仙山,放心去吧。”
两个疯子,吵得九剑峰上虫鸣四起,树木沙沙。
苍穹之上,繁星满天,那一颗最亮的星闪烁不定,和两人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