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老子早就憋不住了。”沈疯子忍了这么久，老大不痛快。

沈疯子宽厚的手掌上赤红光晕乍现，一掌凌空拍出，蛇蝎群被轰得四散飞起，碎成渣。

豁口大开，他舒坦地大叫一声，踱步出了点翠霞光，倏尔被瘴气淹没。

“师兄小心。”灵月不忘嘱咐一句，她看向沈疯子的目光中隐隐有些期待。

蛇蝎群见到有人出来，全部调转方向，潮水一般向沈疯子涌去。

牧羽终于看得清楚，这些小东西密密麻麻绕着点翠霞光分流而过，成千上万，叫人头皮发麻。

倏尔，远处朦胧中有赤芒亮起。

“灵月妹子，接招了！”沈疯子大喝。

嗡地一声剑鸣响起，一圈赤芒如水波一般荡开，所向披靡。所过之处，瘴气如被烈火烤干，蛇蝎被撵成齑粉。

赤芒撞上点翠霞光，几乎没有抵抗，翠绿光点飞散，点翠玉镯如遭重击摇晃着落回灵月手中。

灵月看着玉镯，神色复杂。

以她的判断，沈疯子比当年只强不弱。可是一个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曾今的天沧三杰，能比肩天沧掌门青阳真人的人，怎会突然性情大变，如此疯癫无状？

当年掌门一语禁令，往事尘封，变为天沧禁忌，所有人都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九剑峰出了一个叛徒。

此时方圆百丈一片澄清，远处沈疯子收剑入鞘。

他屁颠屁颠跑到牧羽近前，献宝似的道：“小鬼，厉害吧，你只要学到我的半成，便大道可期咯。”

夙寒雪看远处的瘴气缓缓围拢过来，对牧羽道：“你有什么法子抓紧了，瘴气又飘过来了。”

牧羽会意，拿出一叠符纸递给夙寒雪：“帮我打散，飘得越远越好。”

夙寒雪点头接过，拿在近前看了一眼上面繁复的符号，也不知这小子哪里学来的。

将符纸扔向空中，也不见她如何动作，空中刮起一阵旋风，符纸四散开去。

牧羽几步跨出，掐指如飞，显然极为熟练。

“疾！”

符纸无风自动，绿色萤火徐徐燃起，将周遭印得一片惨绿，冷意森森，幽深的山林更加诡异。

牧羽坐倒在地，力竭一般气喘吁吁，他还从未同时引动过这么多符箓。

他不等三人询问，忙道：“快，趁着磷火看看有没有印记。”

三人闻言四下观望。

“咦！”沈疯子似有所察。

循声望去，果然在远处的地上每隔三丈便有一处白色荧光，在磷火绿光照耀下明灭不定，似有若无。

印记连成一线指向一方。

瘴气加速围拢过来，迷雾深处毒物穿梭，搅得雾气翻腾。

灵月果断道：“寒雪，带上牧羽，咱们走。”

沈疯子在前面一路开道，红芒到，迷雾散，脚程快了不少。

忽有哭笑声随风而来，如泣如诉，幽怨凄厉，听得毛骨悚然。

“平日装神弄鬼这么久，看来今天真要见鬼了。”牧羽低声道，生怕惊动未知的存在。

夙寒雪凝望声音来处，道：“哭魂渊便在前方，怕了吗？”

“怕，这一路我怕得要死，但大丈夫固有一死，我取那泰山之重。”牧羽顿觉豪气冲天，也不那么害怕了。

哭声近在眼前，前方一个幽深的山洞缓缓显现，原来竟是洞中风声。

便在此时，洞中有飘忽的人声，夹带着哭声颇为诡异：“天沧贵客远道而来，本该盛情招待，奈何本门有要事处置，实属无奈，还望几位从哪来回哪去，来日某当登门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