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沈师弟，你先来一步，可知此间何事。”青阳混不在意。

谁料沈疯子径直走到牧羽近前，道：“喂，小鬼，你先来一步，可知发生了什么？”

他浓眉下的眼睛看着牧羽额头若隐若现的赤焰胎记，癫狂之色又重了一些。

众人不再指望沈疯子，皆看向牧羽，他们都不认识这个少年。

这时夙寒雪从一株大树后缓步走来，背后轻纱还有符纸的灰烬，衣服却丝毫未损。

看了牧羽一眼，她对众人略一俯身，道：“弟子见过师尊，掌门真人，诸位师伯，寒雪一直在此，此事颇为蹊跷。”

“寒雪，将你所知详细道来，不得遗漏。”夙寒雪的师傅，天女峰道尊灵月仙子道。

夙寒雪便将方才经过全盘托出，说到符咒之时，她深深看了牧羽一眼。

青阳眉头稍抬，道：“哦，符箓之术，小娃娃，你竟懂得这种古老的术法。能说说你是怎么上来这天女峰的吗？”话里虽是询问，却自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牧羽感觉青阳真人的目光深邃睿智，包罗万象，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他心中叫苦，知道莫名出现在道门仙山之中，犯了大忌讳，可他是真不知道怎来的。

“不知道。”他硬着头皮道。

矮胖男子道：“来历不明，引动墨龙出世，身藏旁门左道，此人太过可疑。”

牧羽大感委屈，却又说不出个来龙去脉，只能默不作声。只是沉默不语的样子看在众人眼里却成了心虚。

“你才可疑，你龙悔峰的都可疑。这小鬼我带上来的，你想怎样。”没想到是沈疯子跳出来为他说话。

众人大感惊讶，一时不知沈疯子虚实。牧羽也很糊涂，难道真的是毛球大汉带他上来的？

沈疯子跳到矮胖男子身前，指指点点，继续道：“你看看，你看看都啥样了，整个矮冬瓜。”

“噗~”人群中有人忍俊不禁。

“见谁都可疑，我告诉你，昨天我见他在外昏倒，上前查看，没想到捡到个宝贝，天资上佳，是上等的好仙苗。正准备收这小鬼为徒。”他的话一句比一句让人惊讶。

众人齐刷刷打量着牧羽，实在是资质平平的地摊货，哪是什么仙苗。

好似要说用行动证明，沈疯子走到牧羽身前，弯腰咧嘴，漏出一口整齐地大白牙，道：“小鬼，磕三个头，你就是我徒弟了。”

人生便是如此，风风雨雨过后总会有甜头。

只是对牧羽来说这幸福来得突然。

牧羽遍寻五年不得的神仙，现在主动要收他为徒。

他还在愣神，夙寒雪在一旁拉了他一下，她非常希望看到九剑峰能够续上传承。

牧羽被她一扯，如梦初醒，大声道：“师尊在上，请受弟子牧羽九拜。”

郑重俯身跪地，极为认真的拜了九拜。

这九叩着实情真意切，一是为了完成老道士遗愿，二是为了查明身世，三是因为沈疯子给他的感觉亲切，四是以后就不用怕那墨龙了。

起身之后，又朝众人揖首：“弟子牧羽，拜见掌门真人，诸位师伯。”

众人点头示意，虽然此子资质平平，却落落大方，进退有度，不失天沧风范。唯有矮胖男子冷哼一声，颇为不满。

牧羽毫不在意，这世上没人能让所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