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守在地牢过道门口的青面牛头,它的牛头格外粗黝黑长,如老树盘根错节的树枝一样,挥舞着手上的青铜钢叉喝道。
“鬼判有令,不准伤这几人魂魄,且让我来。”
青面牛头看着身后就要过来的夜叉罗刹摇摇头,丢下手上的青铜钢叉,双手张开横在大门之中。
“不知死活!”
段令启冷哼一声,蛟首鼻孔里赫然喷出几道水柱,水柱散作水滴,在速度的加持下如一道道暗器射向守在门口的青面牛头。
这青面牛头并不避让,任由这些水滴攻击在自己身上,而它所呼唤的牛头鬼众此刻也都汇聚在它的身后。
轰。
宛如两座山岭互相碰撞,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这鬼牢之中,掀起无数灰尘。
“这蛟魂还带着几分人间气,不像是死后坠入阴间的。难不成是哪个阴差看错了生死簿,误勾魂了?”
夜叉摩挲着自己手上的一朵雪白色彼岸花,它的兵器铁叉已经已经变成了这朵无害的雪白彼岸花。
“看错生死薄,误勾魂魄,也只会从鬼门关进,送往森罗殿,而不是会送来我们这座幽冥背阴山的阴北城里。
而且他们明显还有生前的记忆,是吃了与彼岸花伴生的忆魂草。”
罗刹转动着手上的利刃,它的羊头努力不去看头部如驼峰状的夜叉脸上那硕大的窟窿洞,一双绿眼看着过道大门口碰撞而起的雾气说道。
“这几个魂魄来历蹊跷也就算了,可刚才那个家伙是带着肉身一同来到阴间。”
夜叉已经忘了被罗刹刺穿的硕大窟窿洞,它面目更加可怖的脸庞低头望着手上的白色彼岸花,有些奇怪的说道。
当夜叉的伤口映衬在白色彼岸花上时,白色彼岸花的花瓣忽然飘落,却不是向上飘落,而是向上,一片一片飘到夜叉的窟窿伤口之中。
这硕大窟窿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并且重新恢复夜叉面目可怖的朱面鬼脸。
“会不会与上次从鬼判府邸把阴北城鬼冥器偷走的人有关系?听说阎罗殿的判官大人最近找过阴北鬼判要过这件鬼冥器。
这阴北城鬼冥器听闻还是阎罗殿的至宝之一。”
罗刹嘀咕着说道。
“怪不得鬼判这一次没有将它们押送到地狱里遭受永生折磨的酷刑,仅仅只是把它们关在了这鬼牢里。”
夜叉伸手摩挲着自己的脸庞,它并不意外白色彼岸花的突然表现。
夜叉作为生活在阴间的饿鬼道鬼众而言,地狱里生长的植物没有它不熟悉的,更何况彼岸花这种常识植物。
“赌你盘子里的怪肉,要是你输了,这盘怪肉就属于我。”
夜叉望着快要散去的雾气,连忙对着罗刹指着桌子上那盘血淋淋的生肉说道。
说来也奇怪,这盘血淋淋的生肉无论被罗刹吃了多少口,它始终都能堆满盘子,不见有丝毫的减少。
“赌什么?”
罗刹问道。
“赌它们谁输谁赢。”
夜叉看着雾气渐渐散去露出蛟龙狰狞面貌和牛头骇人身躯的两道身影说道。
“我可不赌,这血饵鬼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
罗刹摇摇头,转过身用手中利刃插进盘中血淋淋的生肉上,生肉如同活物受到外界刺激一样蠕动。
但罗刹没有任何怜悯,将这块血肉切下来一块,放进嘴中咀嚼吞食,而缺失的那块生肉很快又增出一块鲜血淋漓的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