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姚彬彦头一次忤逆兄长,胳膊往外拐不提,还把家丑揭露在外,姚峻烨岂能答应?修仙第二世家的颜面还要不要啦!姚峻烨怒指舞寒情喝道:“彬彦,你确定要她插手?方才进门的时候她可说了要雨萌以死明志,大家可都听得明明白白!”
换做以往,姚彬彦早歇菜了,而这一次他选择壮胆一试,顶回道:“与其活得窝囊不如死得清白,雨萌交给你处置,准定又偏向水明杰他们,雨萌捞得到好嘛,洬飞尘也得跟着遭罪!”
“你……”一语被噎,姚峻烨气得脑袋快冒烟了。
表态明确,舞寒情也不客气,“接着!”一把匕首丢向姚雨萌。“刀给了你,你可以选择自杀,也可以用刀当场杀了害你受屈的仇人,宣泄的忿恨可用来证明你的清白。”
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言下之意姚雨萌和景楠,两个里面只能活一个。
步绍当即跳脚:“姓舞的,你存心捣乱是不是!”
须伟才则要淡定些:“怕什么,凭景兄的修为姚小姐未必杀得了他。”
扇面斜挥,水景步须四人身形忽然顿住,试了几下动不得分毫,哪怕勾勾手指的动作也做不了,四人好比牢牢钉在地面的木桩子。“如此一来,不就方便多了?”
此举惊瞎观众们的狗眼:不会玩真的吧?
姚雨萌瞄了瞄面前四张令自己怒意滔天的嘴脸,再睨了睨手里的匕首,打算出刀的手瑟瑟发抖,似乎在胆怯、犹豫。
舞寒情在旁边看着她磨磨唧唧的等得快睡过去了,“雨萌,你别告诉我,你活了这么大从来没杀过人。”
姚彬彦从旁弱弱解释:“姐,今天应该算她第一次杀人。”
舞寒情心里翻个大大的白眼:不成气候!转念,某个念头闪掠而过:“打住!没杀过人正好,四条狗命留着,有别的用处。”
啊?!突然来个大反转,众耳朵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景楠终于不耐烦骂道:“姓舞的,你颠三倒四的闹够了没有!”
舞寒情一声哼笑,悠闲道:“景公子别急啊,待解决了雨萌的事我再与你们好好叙旧,账目要一笔一笔慢慢算才能算得清楚。”
闻言,水明杰心头一跳,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须伟才和步绍同感,分明对方话里有话,而且不会是什么好话。
惊恐悄然而生,步绍最先沉不住气,为了自己也为了好兄弟冲姚雨萌污言秽语,反正整件事大家只撞见表面又没瞧见个中曲折,凭什么让姓舞的几句话就扳过局面!不如咬死她对景楠早已暗生情愫,趁大家忙着商议救援之际对景楠蓄意勾引,谁料想被洬飞尘撞破。然后又利用自己柔弱的外表在外人面前卖弄苦情戏博取同情,好借旁人之手再把罪名推给他们,由此可见其心思之歹毒。
姚雨萌越往后听,握刀的纤手抖得更加厉害,除了“才没有,你胡说”这句羞愤的指责再无其他措辞。步绍正是捏准她软弱的性子故意刺激她,叫她下不了手,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并且日后名誉难塑。
殿内静默一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态。
“啪啪啪啪”鼓掌之音清晰而突兀,循音而望,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某女。舞寒情则颇有兴趣地赞他一句这套说辞编得极好,非常有编写话本子的天赋。
大殿黑线挂满:姐姐,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逗趣啊!
有,当然有。她不单有心情逗趣,还有心情顺着步绍的思路继续编胡话。譬如姚雨萌不止对景楠暗生情愫,同时还心悦于洬飞尘,典型脚踩两条船,心里难以取舍。几番试探景楠无意于自己,于是刻意安排这出戏,干脆毁掉景楠,她得不到别人也妄想得到。
再比如姚雨萌不光对这俩人有好感,没准儿还垂涎其他男人,弄不好幕帘之后男宠成群。碍于姚家势大,被她瞧上的濉州四杰不好抽身,于是呢刻意安排这出戏好揭露其本性,然后顺理成章地脱离她的魔爪。
姚彬彦、姚峻烨、洬飞尘等诸多张脸越听越难看,谁也没料到此类日后可能会造谣而生的恶俗情节会让舞寒情未卜先知地吐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