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宝环的大儿子早战死沙场,留下两个女儿,一个叫尉迟循阙早已嫁给秦有道之子秦琼子,另一个便是这尉迟循月,如今偌大个鄂国公府都是她再打理。
武尧安想了一下,这尉迟循月的年纪应该与她不相上下,可却还未有可以婚配之人,真是家族没落!
“正是在下,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今天之事算是我欠你个人情,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直接书信鄂国公府,他们能找到我的。”
尉迟见对方知道自己的来头便也不藏着掖着,这钱虽然丢了也就丢了,国公府还不差这些,可对方已经点明,那也权当是一个人情关系。
“公门之人本就当维护秩序,还百姓一方安定。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你并不欠我什么人情。”武尧安说着大义凌然,完全没有了那少女的模样。
循融点点头,并没有多大感触,这种话对于刚出学堂的人来说很有斗志,可她这个跑江湖的来说就如同今天你吃了吗?
人心险恶,有些事情并不是有理想,有报复就行的,在实力面前其他一文不值。
话音消失许久,就在尉迟起身要走时,武尧安又接着说道:
“不过我也是一个向往侠义江湖的人,要是女侠不嫌弃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说道这,武尧安就像打开了话夹子一般。
“你别看我长得小,可我也是想做一个侠女的,大唐尚武,可我却长得小,打小就练过了十八般武器,哪个都不行,拳脚上的功夫也比不过别人。”
听到这话尉迟忍不住弯了下嘴角,这武尧安长得也不算是小,可现在崇尚丰腴,她的身材确实有点干瘦些,但也没到她说的那般可怜。
“你若是想,可以去鄂国公府找我。”尉迟说完便一手提着食盒和药膳,另一只手拿着唐刀离去,留下了一个飒爽的背影,令武尧安无比的羡慕。
收回目光武尧安看向在整理案牍的书童,心情大好。“唐大人呢?今日怎不见他在大理寺?”
“您走后没多久圣人便将大人叫去了宫中。”那书童面向武尧安微微低头继续说着:“大人有几句话 让我跟您说,今是拜月节,少卿将这小偷抓住便可回家跟家人过节了。”
武尧安点点头,正好她也准备回家去看看。
皇宫大殿内鸦雀无声,向来以仁厚而称的圣人刚刚发了一通火,内官纷纷低头,都怕殃及到自己。
唐临却将折子捡了起来,上面无疑不在说他唐临反复权贵,任意妄为,竟然让一个女娃在大理寺查案。
“很久之前这武尧安便是臣的门生,臣知道其查案的本领,臣认为有才能之人就该为我大唐效力,与其他无关。虽然这么说会被世人误解,可我问心无愧!”
唐临知道圣上并没有真的降罪与他,毕竟现在武昭仪正在风头,这武尧安又是武则天的堂妹,眼下只是缺一个能说服众人的理由。
“陛下有所不知,这武尧安早在几年前就拜于臣的门下,甚至比武昭仪入宫还要早。”
那时武则天还在肆力礼佛,所以他结党营私的名头便不攻自破,唐临见圣人面色缓和继续说道:
“武尧安的嗅觉异于常人,又有识人断案的聪明才智,也跟在臣身旁帮助推理不少的案件,这些大理寺人人都可作证,若不是她有如此本领,那些人又怎么会信服她。”
唐临说着偷偷瞟了一眼对面人的脸色,突然大声的强调着:
“臣自知她身份尴尬,所以一只都没有给她过多的权利,虽是大理寺的少卿,可只是有推案的便易只权,并无过多调阅卷宗,调人的权力。”
唐临说完佯装虚弱的咳嗽了两声,随后一脸幽怨的看着天子。
“如今我年事已高,很多需要舟车劳顿之地已经不适合再去了,武尧安是老臣一个得力的门生,还请陛下明鉴!”
李治听了他这一番话摆了摆手,“朕知道了,今日是拜月节,你也回去吧。”
手下人做的这些事情他身为一国之主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叫唐临来也不过是为了敲他一下,日后若是出了乱子这个锅该由谁背。
不过这唐临确实也是一把年纪,但主动背锅和被动背锅对他这个天子来说区别还是很大的。
武昭仪刚被他接回来不久,家中已经没有在朝为官之人,这武尧安能在大理寺为官,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依靠,也能让其他人看清,风向到底是吹在哪头的,好让他们少写一些这样没用的折子。
站在鄂国公府的朱红高门前,尉迟看着站在面前的几名肃穆的护卫,有些面生,于是将象征着她身份地位的鱼符,还有家里的玉佩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