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骨不光是肋骨和脊椎骨内侧有刺,是全身的骨头无论内外都有刺,并且刺更粗更长,犹如仙人球的刺,颜色呈暗红色。
不仅如此,全身的骨头几乎寸寸断裂,甚至拧转反向。
就说琴轩眼前的人骨屁股反向身前,但是大腿骨从中间断开,断口下面的腿骨转回正面,却又有一只脚是反向的。
可是骨头的断口清晰明了,却没有散开。琴轩仔细查看,发现骨头的网孔内有密集的黄色纤维,就是这些纤维串联起人骨,保持人形。
她用手电筒挑起臂骨抖了两下,不仅没有断开,连一片骨头渣都没掉下来,说明纤维足够柔软坚韧。
她感到十分震惊“纤维通遍骨骼就和人的神经线一样,这些人是被某种东西寄生并控制了。而且尸骨在这应该很久了,纤维还保持着柔韧性,这不科学啊!”
她把发现告诉秦昭云和公孙治,二人也查看了几具人骨,全都如此。
秦昭云道“这真是阿婆留胡子,反常的很。莫不是爆发过生化危机,这都是丧尸化成的骨头干。”
公孙治拔出金剑,一边擦拭一边说道“无论是什么,还得有防备的好,既然金能克物,咱们需人手备上一件。”
兄妹俩嗯了一声,秦昭云拿了杆尖枪,琴轩拿了两柄短刀和几枚钉刺。三人端起架式,向房屋靠近。
这座房子与前三家不同,面积虽差不多,但是更高些。屋顶是梯形,看起来像一顶帽子。
门在正中央,双开的门。门两边的中间位置各有一面四方的石雕,上面雕着头生三角,背生一对翅膀的老虎。另三面墙都有两扇立式的铁窗,窗格的形状奇特,像是问号下面倒挂着个鸟头。
正门虽然紧闭,但一推就开了,可随之房中闪现无数道光芒,三人以为里面有机关,惊得闪到一旁。
然而回过神来发现什么都没有,仅是光。三人探头瞧向屋内,又吃了一惊。
屋里金光闪闪,除了窗前,大半个屋子的墙边全是一层一层的灵位,但凡接触到光线的灵位都在反光,映得屋里明晃晃的。放眼看去,屋里的灵位没一千也有八百,场面十分地壮观。
三人进入屋中,发现门后各有一座铜鼓,高约一米半,底部装有轮子,只能横着推。想来它们原本放在门口,放进屋内应该是用来顶住大门的。
屋内中心位置的两边各有一张供案,案底有一木盒。再往前几步放着一只大号的石盆,里面有火烧的痕迹。
三人离近才看清墙面上镶嵌着青铜树枝,枝叶十分地茂盛。不仅墙里面嵌着枝叶,还向外伸展着。枝条错落有序,互有层次,铜枝上每一片铜叶实际上是托盘,叶面上全都摆放着一面一掌多高的灵位,唯有厅堂最里面中心位置的顶层的九个灵位,比其它灵位大了两倍。
并且九个灵位不是单独放在铜叶上,灵位下方是所有枝条的主干,铸造得十分精细,连树皮的纹路都清晰可见。枝叶在主干的顶端构筑成平台,九个灵位并排放在上面。
琴轩两眼放光,咽了咽口水,从包里找出袖珍相机使劲地拍照。
秦昭云一边参观一边感叹“真不得了,这要是能带出一件给乌博士瞧瞧,保准他疯掉。妹子,回头给我胶卷,我来洗。”
琴轩回道“得了吧,这要是让他知道,非要让你带他来怎么办。忘了上回你拒绝他,愣是在你家门口堵了你两月的事儿吗。这些照片那,只能当传家宝喽。”
公孙治默默地走到左墙边青铜树的末梢观看,上面六层每一层有六块灵位,其余五块。灵位正面单单一个姓名,姓氏皆不相同,分别是商、鲁、张、孙、刘,六层以下少了商姓。
公孙治对灵位行了个礼,然后拿起一个叫鲁有信的灵位观看。背面没写出生日期,也没写亡故之日,这让他很纳闷。而且手上感到的重量比想象中轻了许多,不可能是纯金铸造。
他轻声道了句“得罪了”,用手指节轻扣灵位的背面,声音发空,里面是空心的。
可是观其灵位没有接合处,他便以为是一体浇铸而成,做成空心是为了减少重量。然而当他双手举着灵位放回原位,手指摸到右边的底座边缘时感到一丝异样,就像摸到了透明胶带的胶带口,有一丝断层感。
他赶紧翻看底座,在右边的底边发现一道发丝一般的缝隙。直觉告诉他,底部可以打开。
他用两个大拇指按紧底部,用力向上推,兹的一声,他没有猜错,底部是一个契合完美的抽拉盖。
灵位内部是橙红色,原来灵位是铜制的,只是表面镀了一层黄金。
灵位仅寸许厚度,以致内部的空洞很大。里面有一卷布绢,取出来一看,上面用小篆写着鲁有之的生平。
鲁家一百一十六代长子,名有信,字开明。降于卅甲子弍佰肆拾伍年夏三月初六日升时分,好勇力,喜机巧。夫人鲁孙柳荷,字香凝,尚且无子。然岁二十有三,魔荆破笼,有信与合族上下共抵之。为恐不测,早立牌位于千灵殿,不做无名之鬼。
“魔荆?是什么?”公孙治急打开上一层的鲁姓灵位。
鲁家一百一十五代长子,名何成,字怀仁。生于卅甲子弍佰弍拾弍年春一月初十,资质平庸,幸得三子天资尚可,技艺传承。夫人鲁张芳,字绿芸,张家长女,育长子鲁有信,字开明。三子鲁有义,字清心。二夫人鲁张媚儿,字蕊心,张家二女,育二子鲁有德,字有绩。然岁当四十一,魔荆终破笼,吾召山民合力御之。为恐不测,早立牌位于千灵殿,不做无名之鬼,万望先祖庇护。
“敢情是最后两代人一齐赴难,绝了种。可魔荆是什么?”
公孙治继续翻看灵位中的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