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坐在侧位,却好像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似的。
时家不太和睦,这在蓝城本来也不是秘密。
不过向箖身临其境,感受到的不仅是不和睦,还依稀觉得时家人对时云州有点隐约的畏惧。
似乎就连时钧都不得不对他有三分忍让。
向箖只知道时云州从小就跟外公生活在一起,住在大塘湾会爬满凌霄花和有野猫出没的巷子里。
他是成年以后才回到时家。
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自己在时家站稳脚跟。
其实时钧本来跟二老婆有一个非常能干的儿子叫时云晟,但是时云晟出了意外,死了。
之后时云州就更成了时家的肱骨栋梁。
有传言认为时云晟的死和时云州脱不开关系。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些时家人畏惧时云州的原因之一。
气氛非常不融洽。
只有余欣雅在殷勤给时钧布菜。
孩子身边有一个佣人在专门看着。
向箖看看时云州,时云州也看她一眼。
但她还是夹起菜,默默放入自己口中。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时云州喜欢吃什么。
一顿饭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进行完毕。
时钧先放下筷子,对时云州:“跟我来一下。”
两人离场,感觉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余欣雅吩咐佣人:“把小少爷喜欢吃的菜盛出来,我们单独吃吧。”
时鹭冷嗤一声,放下筷子,也离开餐桌,拿起自己的包,直接走了。
时云牧也不知道在跟谁说:“我吃完了,先上学去了。”
时云牧也拎起书包走了。
那对中年夫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离场了。
现在餐桌旁就只剩向箖和尤若。
中间隔着两把椅子,像是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经过一晚上那般的消耗,向箖是真的很饿了。
她刚才总共吃了没几口,现在可以认真地填饱肚子了。
不知道尤若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低着头,眼泪开始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向箖现在只想认真干饭,但实在忽略不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尤若立刻擦抹眼泪:“没事。你以后要住在这里吗?那就太好了,这样就可以跟我作伴了。”
向箖:“你现在住在这儿?”
“嗯”,尤若吸吸鼻子,看着向箖笑着道:“他们说云州从没留女人在这住过,我是头一个。”
向箖:“......”
向箖也忍不住笑了下:“我来这儿不是跟你争风吃醋的。”
一句话把尤若说得面红耳赤。
向箖垂下眼睛,继续干饭,吃得差不多了,又看向尤若:“那你怎么这个样子?时云州对你不好?”
尤若:“我毕竟怀着向海的孩子......”
向箖:“......”
她有心理准备,但目光还是骤然冷了。
向箖:“你什么意思?孩子不想要了?”
尤若:“箖箖......你能让我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