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黑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面前的长刀,呆呆一滞,道:“扎手。”
燕云没打过这样的架,转头看向路无桐问:”咋办?“
路无桐皱着眉头看向燕云:“着贼人内力不如你,你还问我咋办?”
燕云有些气,却也只能苦笑:“和人打架我有经验,但是像这样的生死相搏却是没有。”
路无桐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摇着他那金丝扇道:”他来杀你,你便杀他,不就结了。“
燕云气又是一泻:”可是这些贼人却是江湖人,我又没练过什么武功……“
路无桐一翻白眼:”蠢材,师傅传你功法无数,你就从哪些中找一门枪法来应急不就是了?“
”可是……“燕云还要再说,却只见身后的黑衣人,齐齐的杀了上来。
这次不是1个而是一群,数数有四五人,舞着砍刀就攻向燕云要害。燕云当下不再和路无桐说话,打算凝神对敌,可是这哪是凝神对敌就可以应付的对手。那贼人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几人同进同退出刀整齐划一,既攻向燕云各个死角,又可互相援护,俨然就是一个简化版的刀阵。
燕云暗暗叫苦,只能不断后退,偶尔架枪格挡。不过好在他因为在仙境吃了那朱果馒头,有常人不可能有的浑厚内力,就算偶尔被刀剑所伤,内力护体也能及时将其那人荡开,所以却也没有到必死的局面。可就这样下来,燕云也显得颇为狼狈,身上刀痕不断增多。心想这些贼人来真的,又一看那身后的百姓,想着若不是自己碰巧落到此处,不知道这些百姓又是什么下场,一时间凶性大起。
好贼徒,你云爷爷难道怕了你们!又感到自己在内力的援护下,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杀不死自己,当下分出一半心神到那脑海中寻一种枪法来!
刷刷刷。刀剑无眼,伤人害命!
这一分神,那刀阵袭来,燕云身上又添新伤。此时整个人虽未受重创,但是看起来却也成了一个血人。惊的那些身后的百姓瞠目结舌,小孩缩在父母怀中不敢再看。
一息时间,那齐齐来攻燕云的贼人再次出刀。而那燕云,忽的睁开一双虎目,一把银枪自上而下狠狠一荡!
“退!”燕云怒喝一声,这一枪带着燕云此时十分气力,二十分杀意。那众贼人刀剑近前不得,只能真如燕云所言退去。
而再看那燕云,此时枪尖直直躺在地上,整个人屈身下压。背上玄黄之气隐隐升腾,似成虎状,隐约之间竟有虎啸自那虚影中传出。
”斯……“那黑衣人中有人见此便隐隐有了退走的意思。可是却迎来那为首的黑衣人的一声爆呵:“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一死,还不如就此拼命,尚有一丝生路。”说完,领着刀阵又向那燕云杀来。
那燕云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脑海中那精妙绝伦的枪决之下,见此时竟然有人上前试招自是喜不自胜,当下一声:“来得好。”说罢,腰马合一,那一枪凛然刺出。一时间那草屋之中似有虎啸响起,只见那一枪,如光,如电,如惊雷,如猛虎。又因为风从虎,所以夹有凛冽霸道的长风之气。
那为首黑衣如何敢接着一枪,只能连忙避过,而这一避开却依然失去了刀阵的阵眼所在。黑衣心中一惊,却想着银枪男子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就一枪便找到了着刀阵破绽。可他又哪知道着燕云完全是泥腿子出身,什么刀阵剑法,那是一概不懂,他只是照着自己脑海中的那套枪决一枪打来,完全属于是歪打正着。
失了刀阵,黑衣人气势由之一减。燕云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觉得那黑衣人的攻势陡然小了,自是觉得对面怕了自己。当下心中狂气更甚,舞开手中银枪,照着脑海中的枪谱,那是一枪枪打将过来。
却又说着燕云临时抽中的这套枪法,名曰卧虎,又名惊风。什么叫卧虎,卧者,猎也。虎者,凶也。老虎隐卧在山林间,埋伏猎物,见者行杀。又因为枪劲,中夹杂长风之气,是谓之曰”惊风“。
那燕云在那草屋中,将那惊风卧虎枪舞的尽兴。可苦了那一众贼徒,那是使尽浑身解数,辗转腾挪,生怕挨上一下。那为首的黑衣更是心中惊愕,他也算是行走江湖无数,如此这般得理不饶人的枪法,除了那张家“霸王枪”却也想不出第二个。可着不可能是那霸王枪!
咚!枪尖捅入躯干。刷!拔枪。哗!鲜血自那银枪捅出的窟窿中喷出。猛攻之下终于有那黑衣贼徒中招,直挺挺的死在燕云抢下,惊的那一众贼徒是心惊肉跳。为首黑衣终于是绷不住,高喝一声:”撤!“
那些黑衣汇在一起,齐齐往那草屋外奔去。那燕云也是停了舞枪,一来大战一场也是累了,二来却也不是什么嗜杀之人,见敌人退走也没想着追上去。可就在想要回头看看路无桐情况的时候,却见那一袭白衣刷的一下在自己面前追了出去。
”路无桐?!“燕云惊讶想要跟上,但是却碍于身后的百姓,不敢离的太远。但好在也没有离开多远,就在那草屋门外不远,那剩下的黑衣就被路无桐堵住了。
为首黑衣一愣道:“阁下是不愿意放行?”
路无桐无奈的说道:“非我不愿也,实在是江湖之上,还是小心为好。”
黑衣怒喝:“莫非阁下以为我们着刀剑不厉?要是鱼死网破,我们未必会输!”
那路无桐则是笑道:“你们连那个呆子都打不过,还想找我麻烦?实话和你们讲,那拿枪的汉子不过是我手中一仆从而已,”
燕云:“???”
路无桐不理燕云,只是轻笑,惹得燕云一阵火起。
而那黑衣则复抽刀在手恶狠狠的说:“仆人厉害主子却不一定有几分斤两。”
路无桐一开折扇,轻笑:“哦,你可以试试。”
燕云:“我得强调一下我不是……”
但场内却已经无人听燕云的话,那贼人尽皆暴起,冲向那路无桐。
黑夜间,白光一现。
燕云恍惚间看到路无桐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剑,但是这剑是从哪里来的?路无桐从来就没有带过剑的,他全程都只是拿着一把折扇而已。一把扇子,此刻却成了一柄剑?
然后,月色之下,红花盛开。那剩余贼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死了。死在一柄并不存在的剑下,且只有一剑。而那出剑之人则轻摇纸扇,独站在那郎朗月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