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了下眉:“母亲,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重什么?”云徐氏撇嘴,“方才你那好媳妇儿打我那一下才痛!我估摸我这背肿了!”
“方才,方才婉容那不是急着救母亲嘛。”云会丰赔笑,“母亲,婉容是你堂侄女,咋着心中也记挂着你。”
一向焖着抽大烟斗的老云头抬头一瞧云会丰,没有讲话。
云徐氏讥诮了下,想起往屋中去的隆余柏,又急起,“诶你们还楞着干嘛,快去招待隆公子!”
她只须一想到嚣张狂妄的独眼怪在这个隆公子眼前那副怂样,她心中便又激动又畅快!
云家上房中,云会禄点头呵腰着赔笑着正和隆余柏讲话。
“不晓得隆公子这回是?”
隆余柏眼尾瞥了下云姝婳,云姝婳选了个不起眼的边角,坐在杌上,看上去特别乖觉。
隆余柏想起当初在人众外看见的那幕,那小女子眼含寒冰,唇角带笑的对上那样一帮人,不慌不忙,叫他眼前一亮。
如今倒装异常乖。
隆余柏心中琢磨着,嘴巴上却不动音色的答复了云会禄的问题:“就是来和你们说下,隆安的下场罢了。”
云徐氏正进屋,听到这话,立刻又激动:“隆公子,那隆安?!”
隆余柏淡淡说:“打断两腿,逐出隆家。”
跟在云徐氏背后进屋的几人,以及屋中的几人,听的这话,不禁全都打寒战。
又听的隆余柏轻描淡写的声音在屋中响起:“照理说,这事到这也已结。就是近日听闻,那隆安伤情过重,已不可以再有后。他唯有个闺女,没法继承香火。他听闻你闺女肚子中有了他的孩子,托许多人问到我眼前,说是可不可以叫你闺女把娃娃生下叫他养。”
“作他母亲的梦!”云徐氏骂声脱口而出,见眼前隆余柏面色一沉,立刻意识到自个这骂倒像是骂了隆公子,面色瞬时便白,接连解释。
隆余柏摆手。
老云头黑着脸长叹息:“隆公子有所不知,那孽种已去了。”
氛围窘迫,小徐氏端着茶盘进,给隆余柏和桢宝龙眼前全都放了一杯子烫茶:“炉上热着水,刚好泡茶。二位公子见笑。”
桢宝龙窘迫的摆手。
他还记的方才眼前这个大婶是怎样逼着云姝婳拿屋子出还债的。
“不必了,”隆余柏起说,“娃娃既是没有了,我就叫人回他去。家里面还有事,告辞。”
云家人全都有点不知所措。
桢宝龙紧跟随着隆余柏也告辞了,云姝婳自然也不会独留,率先便要出门,就是云徐氏见到云姝婳居然还敢进她家的门,立刻气不过的拿起桌上方才倒水的杯子,就向云姝婳的身形丢去:“你这脏心烂肺的小畜生,还敢来我家?”
云姝婳一时躲避不及,隆余柏却是觉察到,一把把云姝婳拉到怀抱中,避开那杯子烫茶。
烫茶摔在墙脸面上,热水四溅,云姝婳白脸,这杯子要是砸实她,估摸她就的严重烫伤!
“姝婳!你没有事吧?!”
桢宝龙失声道,赶紧抢步向前四下看着云姝婳有没有受伤。
云姝婳出自本能的从隆余柏怀抱中挣逃出,主动在桢宝龙眼前转圈:“我没有事。”
隆余柏像有所想的瞧眼桢宝龙。
桢宝龙这时所有意思全都在云姝婳身上,也没有留意到隆余柏的眼神。见云姝婳没有事,他忿怒的睁着云徐氏:“你这也太歹毒了!”
云姝婳眼神扫过桌上剩下的另外一杯子茶,拿起就是往云徐氏脚底下一掷!
瓷片和烫茶在云徐氏脚底下炸开,云徐氏一边惊的跳起一边惊叫:“你个小贱种,小畜生,你这是干嘛!”
云姝婳一笑:“你方才干嘛,我就是干嘛!再有下回,可就不是丢你脚边了!”
老云头举起烟杆便要打云姝婳,隆余柏的目光扫去,老云头举动滞滞,桢宝龙已气忿的扯着云姝婳的手便向外走:“姝婳,咱们走!”
阿东跟在他们背后,在地面吐了口痰,对屋中的云家人面露鄙夷:“什么东西!”也跟随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