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我的心肝啊,来,让我看看你变强了没有?“
马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将他搀扶了起来。
“呀呵!”马氏大吃一惊。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你看你,你的脸都红了,是不是给马蜂玺弄疼了?”
“呃...父亲沐春看向沐英,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见他不能发火,也不能说话,马皇后自然是心领神会,抬起手来,掐了掐沐英的手臂:
“你一点也不像个父亲?你要是敢打我孙儿,我跟你没完!”
朱雄英沉吟不语,他总算是明白了,老夫人留给自己的这些宝贝有多珍贵。
他的祖父有二十多个儿子,都是他的母亲一手带大的。
当然,还有一些已经去世的,或者已经被爷爷处置的。
现在还能在大明混得风生水起的,无一不是身居要职的。
朱雄英毫不质疑,有了这几个养子,只要老夫人想,就算是五大军团的统帅,也能绕开五大军团的统帅,直接从军中抽调他们的军队。
简直恐怖如斯!
就连负责整座宫殿的护卫队队长,平宝儿,也会在坤宁宫里给她打个招呼,偶尔还会从她嘴里抢点甜头。
沐英是爷爷收养的最大儿子,也是几个哥哥中年纪最大的一个,见到他回家,奶奶十分开心,一双眼睛都笑得跟月亮一样,将刚刚掉落的菜筐拿了起来:
“瞧我这记性,这些都是我自己种的,很好!来
说话间,他从箩筐中取出了一些西瓜,用衣服擦了擦,然后将西瓜递到了何福儿和沐英的面前。
“你还没有吃东西吗?我给你煮点面!”
说完,他又扫沐英和何福儿身上的灰尘,转身向大堂内走去,“外面的天气很冷,很难吃饭,很难休息,还是在这里舒服”
沐英和何福连忙上前拉住了她,拉着她的胳膊:
“母亲,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刚刚在太子殿下用完饭,你跟我说说话。”
沐英与何福嘴一直在给老夫人讲着自己在战场上的经历,老夫人不时的点着头,时而露出笑容,时而用衣袖擦干泪水,朱雄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一个人能让老夫人如此激动了。
一顿午饭之后,众人聊到了傍晚,最终还是沐英和何福两人离开了皇宫。
她在厨房里忙碌着,一边做饭,一边煮着面,一边在厨房里忙碌着,沐英在生火,何福在准备蔬菜,朱标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挽着衣袖开始做饭,朱雄英则是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削着大蒜,一边忙碌着。
一如当年,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如此的温暖,这一刻,仿佛是彼时彼刻。
他和唐凌不同的是,他的儿子长大了,他的母亲已经变成了一个坚强的男人,他的母亲也有了一些白发。
可他还是被揍了一顿,一直在锅旁看戏,一不小心,就将父亲的怒气浇了个透心凉……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就连一向不喝酒的马王妃,都喝了几口。
沐英冲朱标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请回!”
“那就多送他一程。”朱标郁闷的叹了口气。
“弟弟,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也是这么多年来,你虽然外表硬朗,但内心早已憔悴不堪。”
“臭小子,好好养着你父亲,别让他多喝,他是个酒鬼,从小就喜欢偷我父亲的酒。
“何福儿,别这么说,你看看你!朱标与朱雄英一路将两人带到了皇宫外,此时天色已晚。朱标一边往回走,一边对着后面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离开。
随后,他又对朱雄英吩咐了一句:
“你沐叔是我父亲的养子,我从小就在他怀里成长,以后...不管怎么说...对你沐叔的后人,一定要手下留情!”
“儿子省:“
朱雄英沉吟不语:身为皇储,他从未听说朱标为了什么人,什么家族而偏袒什么人,偏袒什么家族的人……
要说沐英如今在西南建立了自己的府邸,是一方诸侯,是一方诸侯。
大人!
朱标也是醉了,说话也多了一些。
“那时候,你沐叔才十三岁,还是个小屁孩。”
和我一起在山上乱跑,玩耍……”
说到这里,朱标的声音有些颤抖:
“文忠大哥,文正大哥,如果我们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朱雄英惊讶的望着这位“朱文”,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提起
是吗?
朱文,朱元璋兄长之子,皇族之中最有权势的皇族之一,按照资历来说应该称呼他为“四舅”,在八十五天时间里,以一己之力抵挡住了陈友谅的六十万军队,绝对算得上是一位统帅。
就算是耿炳文这样的老牌护卫,也是望尘莫及。
第二天清晨,朱元璋下了一道圣谕,要求上朝。
说是“大朝”,但规模并不算太大,无非就是几个官府的首脑,到奉天堂上来发言发言罢了。
相比于进京听政厅的声势,这次来的可都是京中正四品的官员,可以说是一次小规模的集会了。
而在这群人中,还有沐英,还有何福,眼神都很凝重,他们在皇宫中,只是子孙,但在这奉天殿内,却是大明的官员。
他们身上的服饰也大同小异,同样是一身将军服饰,只不过补子不同,何福为三阶的“补子”,是一只“猛虎”,而穆英为五大都督府的“补子统领”,是一阶的“狮子”。
这种事情,并没有被正式列入到朝堂上的礼仪之中,也就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而已。
而牧春却不同,他今天穿着一套鲜红的麒麟衣,那衣裳并不是官袍,而是一套御用的衣裳。
这是他十六岁的时候,马后娘娘送他的,他的衣襟上有一只麒麟纹,与沐英、何福儿的衣襟上有一只狮、一只虎是缝制的,而他的衣襟上有一只麒麟纹,却是用金银两色的丝线缝制而成,他平日里视若珍宝,每次有重要场合,都会戴在身上显摆一下。
“起了吗?”朱标总是用这种陈词滥调。
“起了起了”朱雄英甩了甩手上的汗水,然后牵着朱标就朝外面走去。
今天是他的头一次上早朝,所以他很兴奋。
“等会儿!”朱铭阻止了他,目光落在了他的皮带上,皱眉道。
一旁的小墩:
“这也太简单了吧,来点雕刻巨龙的。“
“好的。”朱标很是欣慰的点头,一边走一边叮嘱,对于自己这个小家伙,他还是很了解的。
“你的祖父让你上朝,我不求你一飞冲天,一飞冲天,但至少,你要稳重,要谨慎!”
一边说着,一边给朱雄英整了整衣襟:
“在场的都是大臣,官员们都是聪明人,他们的睫毛头发都是透明的,一言一行都很容易让人难堪。”
“你父亲的脸我可以不要,但是你祖父的脸我绝对不要”
朱标愣了下,猛地意识到不对:
“不行,我也不行!”
“你要是让我难堪,等我回去,我一定要你好看!”
我们来到大堂的时候,朱元璋已经开始穿戴皇衣了,他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脸上却带着笑容,任由太监们为所欲为。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穿上这套衣服,就是怕麻烦。
“走!”朱元璋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拉着朱雄英,慢悠悠地往奉天大堂里去。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朱雄英踏上了皇帝的宝座,缓步而行。
王座之上。
朱元璋在高台上停了下来,缓缓转头,左右张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