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自己偌大个丞相府竟然全靠着叶秀娣在过活了好些个月。
他忽然觉得自己手心疼痛。
那只手在不久之前,还打在了叶秀娣的脸上。
叶秀娣痛恨他的眼神,他现在都记忆犹新。
良久,他自己缓了过来。
他道:“罢了,夫人的体己用了多少,你算上一算,如今她要与我和离,我总不能还求着她回来,她贴补了丞相府多少银子,本相自当不能欠她的,都要悉数还给她。”
曾叔一听,眼眸都睁大了一圈。
语气里,不禁都显得有些不自信:“老爷,您当着要还?”
文诚明不以为意道:“本相知道你想说什么,她跟了本相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你说的这些都同意,但本相是男人,总没有被女人架在头上的道理,今日她在茵儿和宋程昱面前弄了这一出,是丝毫没有给本相面子……”
文诚明絮絮叨叨说着叶秀娣的不是。
曾叔也就老老实实的听着。
文诚明说的越多,曾叔的心里就越是踏实。
说吧,说吧。
这些话说了,您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了。
“茵儿向来是懂事听话的,本相作为父亲待她也不薄,定然是那叶秀娣在茵儿的面前说三道四了,才让茵儿今日做出此等举动来,过去的二十年都能好好的过,如今她就是咽不下赫连氏的一口气罢了……女人伪装的再怎么大方都是假的,她的心眼子也就那样小。”
“可能就是用了她这几个月的体己,就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所以开始找本相的麻烦,还让自己的女儿首先来对抗本相,今日之事,饶是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更别说本相是这一朝丞相了,再怎么低三下四也不至于去哄着她回来。”
“和离便和离了,本相不稀罕,想当丞相府主母的女人何其多,根本不差她叶秀娣一个。”
曾叔听着,连连的点头。
等文诚明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了,才停下来了那些个抱怨。
“曾叔,你说说话,别让本相一个人说,你也说说,说说叶秀娣的不是。”
曾叔微微一笑,道:“老奴不过是一个奴才,哪里敢说夫人的坏话。”
文诚明却道:“不行,你必须说,不然本相心里哪里能过得去……”
曾叔道:“老爷,您这心里,还真不能过去。”
“嗯?”
“方才您有几个地方说错了。”
“哪里错了?”
“夫人不是只贴补了丞相府这几个月的体己,而是在丞相府还不是丞相府之前,夫人就一直在用自己的体己操持着这个家,老爷……您当真不该将夫人说的如此不堪,她是您的妻子,是您年少时中意爱过的女子,夫人她……她这二十多年,着实是受委屈了。”
“补贴了二十多年的……怎么可能?”
“老爷啊,您当真是糊涂,您若是不信,咱们去账房,将这些年的账目都翻开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