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只得退而求次:“我不喜她,我不想再看到她。娘亲不发卖也行,不如就提前送出府安度晚年。”
“又胡说!”
青衣男人眼里闪过厌恶,萧怜还是那萧怜,那击溃他全部骄傲的恶毒女人。
他轻哧一声,脸面上没任何波动,静一会儿,回过身提步而走,彷如再看萧怜一眼,全都可以污了眼。
背后还传来女人咄咄逼人的话语。
“娘亲还说疼我?我是不相信了。只是处置一个奴才,娘亲却跟我出分歧。这要传出去我的脸往哪里放。”
旺儿看到主儿唇角轻扯,似嫌恶。
虽然落井下石非君子,可独独是这斜着眼一万个看不起自家主儿的萧怜。
侮辱主儿,大嚷退亲,是个有血性的人全都受不了。
他憋不看,在回咸光帝赐的府后,眼看着公子去书房,将今天萧怜所说一字不落复述。
“主儿,那种女人,妄图攀上高枝儿,实在可笑。”
“主儿现在的身份地位,她一商女连提鞋也不配,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
“二姑娘有这样个大母跟长姐,这多年也不知怎样过的。现在那脸面上的疤郎中也说难去。”
旺儿说个不停,而他嘴中的主儿,却是神态安静,安然坐在金丝楠木椅上。
彷如对什么都不上心,包含旺儿嘴中他要求娶的萧鸢儿。
旺儿说的累了,见崔博陵脸面上没分毫波澜,一时略尴尬的搓搓鼻尖,几步退出。
他退下后,室内恢复安静。
男人没有响动,外面光线大好,通过窗户静悄悄的落在男人隽秀的脸上。
往昔女人的那些话,在他耳旁传来。
“崔博陵,我劝你同意退婚,一个铜板都没,拿啥我?”
“崔博陵,看看你那穷样,你妹又痴,你要是娶了我,小心我首先将那傻子卖了!”
“崔博陵,你这是上赶着倒插门?你算什么玩意儿?”
好半日,一声讥讽从他嘴中发出。
“哧!”
萧怜还不知道一幕给某佬尽收眼底。她使着全身解数,尽责扮演着炮灰女反派。
“武婆娘侍奉的好生的,你这小孩又闹脾性。侯婆娘,你先带她下去上药。”
炮灰女反派原则第一条,决不退叫!
“我不管,你是要跟我对着干么!”
现在娘亲都不唤,可见宝贝闺女气坏了。
孙氏摆摆手,眼看着侯婆娘将人带远,这才开始劝说
“你如果不想见她,我就打发她干不要的活。”
歹毒萧怜动摇了,不贴身侍奉也成,眼球一转。也懒的蛮不讲理,一锤定音。
“那这回我便看在娘亲的脸面上,倘若下回再叫我看到她,我可没有那样好说话了。”
二人正说着话,刚才的侯婆娘眼色寻萧老爷的丫环也快步赶回。
孙氏没有见着萧淮山的身影,刚才转好的脸又顿时阴森下。
丫环走近,福福身体。支支吾吾不知怎样开口。看她这番表情,萧怜也猜测到了大约。
萧淮山料来也在气头,孙氏直接毁了萧鸢儿的容,他当然不会来求跟。
果真,丫环垂头,声音传入诸人耳里。
“老爷说,太太回去孝顺爹妈是极好的,二姑娘伤势严重,他就不送了。”
看来,如《庶女上位手札里面一样无二,萧鸢儿破相了。
萧怜心尖都颤。
她盛气凌人的脸瞬时垮下,忽而一声轻叹。
“哎。”
离她最近的小红不禁低声问。
“姑娘怎么了?”
萧怜又‘哎’了声。
“活着多好。”
炮灰女反派当着,虽说歹毒无疑,可不得不说,还蛮爽的。
看谁不爽就可以灭了谁。
她正寻思着,就听孙氏声音都在颤,尖声说:“萧淮山!”
妇女妩媚的脸面上,因恼怒而染红霞。孙氏一怒,身边的婆娘奴才全跪在满地。
直呼:“太太息怒。”
孙氏整张脸面上都写着:‘我非常不爽!’
萧怜心想逃离萧府数日的机会来了。就跃跃欲试,红唇轻启,带着三分试探。
“娘亲,那外公父那里。”
果真,孙氏想也不想,直接厉声说:“备大车,此时便走。”
话毕,对着萧鸢儿的院落,冷笑。
“萧淮山,我今天走了,可不是这样容易便回的。”
萧淮山,她决不饶恕!
说着,一甩袖子,快步向萧府大门而去,孙氏贯来受不得气。
她所到之处只留淡淡的风和荷包香味儿。
萧怜急急追上去。这二人夫妇间的事她管不到,挑拨离间却最擅长。
以后去孙氏母家,她控制住那一大家人,就回同萧鸢儿相亲相爱!冲啊!
至于内疚?没的!
什么也没命重要。
孙氏一死,萧淮山孤独终老,萧怜寻思着,这命都没有了,爱情屁都不是。
不过,她好心提醒。
“娘亲,还没有收拾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