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天子怒火滔天,朝堂必血流成河!
郑当时之所以能成为汲黯的至交。
盖因二人臭味相投……呃……皆是铁骨铮铮!
只不过。
一般情况下,郑当时倒是要比汲黯变通些许。
但那也仅是一般情况下。
眼下,刘彻既敢污他清誉?
真以为他郑当时不敢死?
刘彻眼瞅郑当时如此,不由长叹一声,开口道:
“郑庄(郑当时字庄),朕虽只看盏茶,但朕可以笃定告诉你,这账目必定是假的!”
“你大农令门下,必定有人瞒着你在贪墨!”
“何以为?”
郑当时很是不服气道。
刘彻深知今日不给这个老匹夫一个解释,他怕是真得死在未央宫。
想了想,他倒是将刘易所写的鉴别作假账目之法,细细跟郑当时说了一通。
郑当时将信将疑的走出了未央宫,直奔大农令府衙。
……
“去!给老夫将近三年的所有账簿都拿来!”
“老夫不要总账,要细分的所有账簿!”
一回到大农令府衙,郑当时直接冷冷下令道。
度支丞、籍田令、太仓令等一众大司农门下官吏,皆是一怔。
倒也不敢懈怠,忙不迭的离去。
很快。
他们便搬来了堆积如山的简牍账簿。
整整一天一夜。
暴雨如注。
郑当时更是不眠不休,滴水不进。
他身前的简牍账簿早已散乱不堪。
在查账之前,他还是满腔的愤恨。
对刘彻所言的鉴别作假账目之法,亦是嗤之以鼻。
然而现在。
他慌了。
伸手想拿最新一卷简牍,却怎么都伸不出去。
不停颤抖!
心跳加速!
不知过了多久。
郑当时彻底颓然,再没去拿任何一卷账簿。
而是伸手拿起手边早已凉透的茶水。
一饮而尽。
他双目赤红,奋力的将茶碗摔了出去,目光如炬,杀气四溢。
“真当老夫仅是个文官?真当老夫不会杀人耶?”
“畜生!败犬!竟敢瞒着老夫做出如此肮脏龌龊之事!”
“今日老夫便要你们项人头,为我大农令门下正名!”
……
未央宫。
无比沉默。
只有刘彻面无表情翻阅郑当时奏疏之声。
丞相薛泽、大农令郑当时、廷尉张欧、中大夫张汤等人恭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
刘彻这才将郑当时呈递来的奏疏合,冷冷开口道:
“好啊!一个大农令门下,仅一天一夜的浅查账目,就能发现贪墨者逾越五十之众!”
“你们给朕说说,朕的国库可能有钱吗?”
“朕的国库到底该如何才能有钱!”
沉默。
无尽的沉默。
谁也不敢搭腔,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搭腔。
都是刘彻朝重臣,他们皆知,因纲常独断,刘彻一向喜怒形于色。
一旦如今日这般平静。
那就不是怒了。
而是要杀人!
天子怒火滔天,朝堂必血流成河!
郑当时恭立着。
同样怒不可遏。
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老脸都给丢光了!
大农令之下的度支丞、大农中丞、籍田令、太仓令等一干人等,竟都参与到了贪墨之中。
这些人可都是他郑当时一手提拔的啊!
竟全都是一群中饱私囊的蛀虫!
这让郑当时极度无地自容!
“郑庄,你是大农令,你给朕说说,正常情况下,我大汉国库去岁当结余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