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北夷大军已离开归城,五日便可抵达晋城!”
“报!北夷大军距离晋城还有三日!”
“报,北夷大家距离晋城,还有五十里!”
北夷大军的奏报每日传达,任谁都知道,北夷已经越来越近了。
“传来周边各城,据城不出,等我命令!”
“新赶到的大启各地兵马,多是民兵乡勇,难以上阵厮杀,命令他们退居二线,在安城、商城,济城一带加以训练,并组成第二道兵马防线,随时准备防守和支援!”
“城中兵马藏于藏兵洞,待北夷兵马赶到,待进入部分北夷兵马,即刻关闭城门。城墙上多备弩箭,据守城池!”
一道道命令自周子儒传达下去,各部兵马都做好了准备,只等北夷兵马的到来。
晋城上空,一片风和日丽,宁静地不得了。
易小刀站在城头的墙头上,望着北边。空气中已经有了一点夏日的炎热躁意,宛如他的心情一般。
按照斥候回传的消息,再有两个时辰,北夷大军就要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了。
易小刀努力压制着内心的焦躁,缓缓攀膝坐了下来。
两个时辰,等便是了。
迷迷糊糊之中,易小刀竟睡着了过去。
……
“小刀,快醒醒!”
“怎么?北夷大军来了吗!”易小刀猛地惊醒,立马爬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栋破旧的竹屋,何月儿双手撑着膝盖,弯腰看着易小刀。
见到易小刀爬起,何月儿吓了一跳:“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看你睡着了眉头还皱得这么紧…”
易小刀再次见到何月儿,整个人都惊住了,连连后退,不想被身后的床板绊住,摔在了床上。
“哎!小心!”何月儿连忙上前,拽住了易小刀,可头还是在床板上磕了一下。
一股疼痛感袭来,疼得易小刀龇牙咧嘴的。
“你到底是咋了啊?”何月儿心疼地帮易小刀揉着脑袋。
“疼…不是在做梦?”易小刀回味着那股疼痛感,有些不明所以。
何月儿将他拽起:“你快点儿,快到散学的时辰了,你再不去接小峰回来,他又该哭鼻子了!”
“小峰?小峰是谁啊?”易小刀迷茫着望着何月儿。
“喂,你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记得了吧!”何月儿有些怒了。
“儿子?和谁的…”易小刀话刚说到一半,见何月儿即将暴怒,连忙从床上爬起:“好好好,我这就去!”
走出竹屋,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回到了何月儿的家里,再皖城边的那座小山包上。
凭着记忆,易小刀很快就下了山,向皖城里走去:“儿子…我几时有的儿子?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月儿不是…已经死了吗?”
没等易小刀想明白,远处一个人就喊住了他。
“喂,大哥!正好你来了。这是李定星今天刚打的鱼,给,拿两条回去和嫂子尝尝鲜!”
易小灵从远处跑来,满身都是淤泥,手中还提溜着两条鲜活的鲤鱼,送到了易小刀的面前,塞到了他的怀里。
“这…小灵…你怎么弄得这么脏了?”
“小灵?小灵是谁?我是香莲儿啊!”
“嗨,不说这个了。我这打鱼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天干净过?对了,李定星还网到了不少螃蟹,晚上带着嫂子和小侄子来我家吃饭啊!就这样,我走了!”
易小刀望着手中两条还在挣扎的鲤鱼,闻到了鲤鱼身上的那股鱼腥味,味道刺鼻,真实感扑面而来。
“是我之前在做梦?还是现在在做梦?”易小刀好似想明白了,可又有些不明白,他已经有些分不清哪一处是现实了。
来到皖城城外,易小刀提溜着鱼正往城里赶去,只见一名富家公子哥领着几个家仆迎面走来。
“呵,我当是谁呢?老远就闻到了这么一股刺鼻的味道。原来是你这小叫花子!我说,你不是打猎的吗?怎么提溜着鱼就往城里闯啊?”
富家公子一脸地不屑,懒洋洋地问道,周围的家仆们适时地哈哈大笑起来,为自家的主子捧场。
“方…龙?”易小刀试探着喊出方乾龙之前的本名。
“啪!”
一个家仆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了易小刀的脸上:“我们家少爷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易小刀被打得有些头晕,仅仅是一个恶仆的耳光,就打得他头晕眼花?
易小刀正要还手,发现自己已经是站都站不稳了,摇摇晃晃的。
旁边几名恶仆见动了手,也不管是谁先动的,纷纷围了过来,对着易小刀拳打脚踢。
“方大少好大的威风啊!”一个冷漠的声音传到了易小刀的耳朵里。
周围的恶仆们停了手,纷纷散开,紧接着就听到了方龙谄媚的声音:“哟,这不是赵公子吗?我哪敢在赵公子面前抖威风啊?”
“你们平日里怎么玩,我管不着。但是今天我母亲生日,我要这皖城里处处都和和气气的,别给我找麻烦。”
“是是是!赵公子,是我没走神了,没留意到。你们,每个人扇自己三个耳光,给赵公子赔礼道歉!”
噼里啪啦的耳光声响起,那赵公子也没去搭理,地上的易小刀甚至都没有看一眼,转身离去。
“今天算你小子走运!”方龙冷哼了一声,领着一众停了手的家仆,扬长而去。
易小刀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头晕目眩,发觉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了一点内力,甚至连那神秘的火气也感受不到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易小刀茫然不知所措。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