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同活动着筋骨,对上了秦往迁的目光,意图十分明显。
秦往迁双手持枪,也是不惧,正要冲上去的时候,何月儿拦在了他的面前:“等一下,我们之间并无仇怨,没必要拼死拼活的!”
段同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面竟然想要讲和。
“如果你能放我们一马,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何月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呵,易夫人,我对你和武定公之间的床帏之事可不感兴趣啊。”段同轻佻地笑着。
何月儿面不改色地说道:“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想要向皇帝报仇吗?难道小皇帝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吗?”
段同慢慢收起了笑意:“你一个女儿家的,能知道皇帝的秘密?”
“信不信由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要不你就和我们打个两败俱伤,或者把我们全杀了,看看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何月儿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段同犹豫了一会儿,点头问道:“什么秘密?先说来听听。”
的确,他和何月儿他们无冤无仇,即便杀了他们也没任何好处,但是既然关于小皇帝的秘密,听听倒也无妨。
何月儿点头道:“京城的段家我不熟,未曾听闻。但是段公子答应了下来,就必定不会食言!下来,你总不希望他们都听到吧?”
段同打量了何月儿一番,的的确确就是一个弱女子,没有一点武艺在身的样子。
“量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段同纵身而下,靠在了城楼边。
秦往迁和满勇想要阻拦,但是何月儿还是小跑了过去。
“到底是什么秘密?”段同不耐烦地问道。
何月儿盯着段同,慢慢问道:“段公子可是觉得当年皇帝对段府的抄家之罪可是重了?”
“我段家何罪之有?”段同像个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燃:“我段家世代忠良,狗皇帝却将我们满门抄斩,我恨不得…”
何月儿连忙打住他:“好好好,行。那照你这么说,人人都喊着世代忠良,满门抄斩,皇帝身为天子,倒杀不得任何一人了?”
段同没说话。
“段家的确是忠良,可是先帝听信了谗言,这才使段家蒙受了不白之冤。可天下人何止千万,皇帝该怎么办呢?更何况令尊卷入斗争之中,想要全身而退,似乎也不太现实吧?”
朝堂争斗,虽无刀光剑影,却总是你死我活。这个道理段同也知道,毕竟在北夷…也是如此。
“即便吾父有过,也当罪不及家人!何故要将我段家满门抄斩!”段同怒视着何月儿说道,仿佛是何月儿下的令一般。
“不论如何,小皇帝我是一定要杀的,如果易夫人是为小皇帝求情的话,那恐怕要失望了。”
何月儿紧紧地盯着段同,轻启朱唇,一张一合地说出了一句话。
段同瞪大了眼睛…
旁边的秦往迁等人只见到二人在那说了半天,段同倒是激动地连连摆手,看得他们一阵紧张,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对何月儿不利的事情来。
两人交谈了好一会儿,只见段同黑着一张脸,腾身而去,从城墙上直接跳下,隐入了黑夜之中。
“嫂子,你和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走了?”秦往迁等人围了过来询问道。
何月儿轻轻摇头:“没事,此事与你们无关。现在他虽然走了,可是这城外的兵却退不了…”
几人想起城外围困的大军,不禁的皱起眉头,谁也没有办法。
城北,金宵拄着大枪,跪在了地上,剧烈地呼吸着。可是只觉得喉咙里腥甜,咳出来的都是血沫。
“世子!快,守不住了,末将断后,快走啊!”
一名副将持刀挡下了一名北夷兵,顺势一头撞进对方怀里,将对方撞退出去,抓住空隙回头对金宵喊道。
“啊!”北夷兵迅速挑战身形,又欺身压进,一刀,砍下了这名副将的左臂。
“世子快走!”
副将举刀胡乱地挥舞着,鲜血四溅,但是无济于事。又有两名北夷兵一左一右,两杆长枪捅进了这名副将的腹部,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北夷兵一拥而上,举刀将他砍成了肉泥。
周围的北地军见到此景,纷纷围拢在金宵的身边保护。
金宵撑着枪爬起,还想上前再战,却被一人从身后牵住了衣角。
回头望去,却是一个小和尚:“世子,事已不可为,可退。”
“退…我能往何处退…这归城…是我家,退一步…家就没了…”金宵扭身一挣,就要挣开。
挣不开。
“世子,还是随小僧走吧。”小和尚了尘继续劝说道。
金宵见了尘的小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知道对方多少是个高人,举枪指在了了尘的咽喉:“出家人,若真是慈悲为怀,就放开我!”
了尘和金宵对望良久,终于还是松开了手:“世子大义,可是不值。”
金宵抽回了大枪,苦笑了一声:“师父…慈悲。值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