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消息了,皖城有消息了!”王总管顾不得礼节,从门外一路小跑而入,向赵易执禀道。
“哦?有消息了?怎么说?快讲。”赵易执一听,从桌子顺势拿起一杯茶,递向王总管。
王总管见此情形,慌得一把跪下:“陛下天恩,天恩…”
“行了,别多礼了。快喝了,和我说说。”赵易执不耐烦地将茶杯放回桌子上,示意王总管起身答话。
王总管爬起,先跑到桌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陛下,这次老奴自作主张,派出了百名寅猛卫,在芜城得到了消息。江南此次水灾甚大,皖城已无立足之地,皖城县令早已上报,且已疏散百姓于周边城镇,人员损失不大,只是…”说道一半,王总管悄悄抬头看了看赵易执脸色,犹豫了起来。
“只是什么?你还要瞒报不成?”赵易执看向王振良问道。
“老奴不敢,只是…李太师门将孔豹携数百兵卒,于皖城滥杀灾民,且截杀了两队天卫共计六人,因此皖城情况不能传达。”
“什么?”赵易执瞪大了眼睛“滥杀灾民?还杀了朕的六个天卫?他图什么!”
“不仅如此,寅猛卫快要抵达芜城时,他还指挥百余兵卒,与寅猛卫对阵。两边打了起来…他手下兵卒不堪一击。所幸寅猛卫无一伤亡。”王振良接着说道。
“他人呢!那个叫孔豹的他人呢!”来了这个世界一段时间,赵易执整日养尊处优,倒也生了些帝王气,不大不小的一声喝问,倒把王振良也惊得一身冷汗。
“孔豹在芜城中与一乞儿争斗,被那乞儿擒获,寅猛卫已将其关押,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大概明日下午便可抵京。”王振良定了定神,继续回复说道。
“被…乞儿擒获?”赵易执再度吃了一惊。“那等他们回来再说吧,这么大的事,那李太师怎么说?”
“回禀皇上,这消息乃是寅猛卫随行的卯疾卫传回,老奴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就来报告陛下了。李太师怕是还不知情”王振良有些许骄傲地回道。
“那李太师的门将带了数百兵卒去皖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能不知道?还让陈瑜陈敬三番两次地粉饰太平,他居心何在!”赵易执恨恨地说道,旋即踌躇了起来。“只是,明日他们回来,该如何决断,当朝太师…”
“陛下,老奴举荐一人,周子儒。周家世代为启朝文相,如今何不启用…”王振良斟酌着说道。
“周子儒?周家?”赵易执刚来之时对于这位前任老兄的事是丝毫不知,现在按那个《御神上的养神之法练了些时日,发现自己不时能记起一些自己本没有的片段,很明显是那个前任老哥的。看来这本《御神还是蛮有用的。
此时赵易执眉头紧锁,苦苦地找寻着和周家有关的记忆,很可惜,一无所获。
王振良在一旁看到赵易执苦苦思索,不敢打扰,好半晌,赵易执放弃了,出声说道:“和我说说这个周家吧…”
王振良也不卖关子,直言说道“我朝启太祖共有结义兄弟九人。分封八位生死之交为八王,镇守四方。当时唯有军师周羽不愿受封,曾言‘若启朝有难,八王御于外,我周家御于内。死绝周家,再死赵家。’而后周家世代为相,周家如今传人名叫周子儒,其父周老相国曾言其不堪重用。若为周相,深恐祖先‘死绝周家,再死赵家’之言,于此子身上应验。遂不欲其子为相,几欲送入军伍,得先皇拦阻作罢。周老相国卒后,这相位一直空缺,陛下如今难决太师之事,何不召来周子儒?”
“不堪重用?常言道知子莫若父,若那周子儒真的不堪重用,召来何用?”赵易执反问道。
王振良低着头说道:“陛下,周家在大启为相已有六百年,期间亦有平庸之辈,但都不曾生乱,且周家忠心日月可鉴。陛下宜三思。”
赵易执见王振良如此推崇,说道:“那好,既然是六百年的相国,底蕴应该还是有的。去一遭看看也无妨。”
“陛下”王振良摇了摇手“召来即可。”
赵易执笑道:“毕竟是大启六百年的相国,朕去一趟也无妨。初来觉得新鲜,这么多天下来,在这宫里朕都快闷死,要生锈了。”
“初来?生锈?”王振良听得有些不明所以。
“你去安排吧,明天一早我们便去拜会一下这位‘周相国’。不要大动干戈,别让别人知道。”赵易执对王振良嘱咐道。
王振良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翌日清晨,一顶小轿从皇宫中抬出,轿子轿夫都是王总管差人从市集上雇来的,并未动用宫中一人,这也是赵易执的意思。王总管虽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