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尘子也不答话,倒是黑影颔首一下,算是答应了。
四人将晕倒五人,扶上马背,众人也不拖拉,拍马便走。
“呼,终于走了,活下来了,没事了。”香莲儿拍了拍微鼓的胸脯说道。
观尘子手上捏着诀转身说道:“他们是走了,可不代表你们没事了,说吧,你们是什么人?”身边的黑影横剑胸前,蓄势待发。
易小刀整了整衣冠,回想着皖城道馆道士们的行礼,蹩手蹩脚地行了一个拱手礼:“仙…仙姑,我等是皖城老百姓,在下易小刀,容易的易,小刀拉屁股的小刀,是个小乞丐,吃百家饭长…”
香莲儿在他身后照着易小刀屁股来了一脚,将他踹到了一边:“多谢道长,我等乃是皖城百姓,因皖城受灾,逃难至此…”前后将孔豹等人如何在皖城残杀百姓,张县令搭救,逃离至此一一说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皖城这几日水灾?怪不得我爹娘离家四五日都没回来,不行,我要去皖城找我爹娘!”一直愣神的何月儿仿佛乍闻惊雷,不禁脱口说道。
“可去不得,何姑娘,且不说皖城水灾,那孔豹还在那城中,他们有上百人呢!也不知道张县令现在怎么样了,估计已经被他抓住关起来了,回去可就是送死了啊!”香莲儿在一旁拉住她劝道。
“说的是啊!要是他们没事的话早就回来了,这都没回来,肯定已…”爬起来的易小刀帮腔道。
闻听此话,何月儿更是嚎啕大哭,奋力挣扎,惹得香莲儿奋力阻止。扭头骂道:“易小刀你脑子有毛病是吧!?”
“我这不是帮你说话吗?”
见三人闹成这样,观尘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纵身一跃,跳上树梢,思索一番,向皖城方向纵身掠去,三人吵吵闹闹,都没发现观尘子的离开。
撤去的四名兵丁,骑着马匹,回头看了看同伴,说道:“头儿,他们几个怎么样了?”
为首的那名兵丁回道:“没什么事,被打晕了。那臭娘们儿好歹是出家人,没下死手。我现在担心的是回去了如何交代…”
“就往那臭娘们儿身上推就是了,我们拿那黑影一点办法没有,能怎么办?全折在那里?”另一名兵丁大大咧咧地回答。
话音未落,孔豹带领几十名兵丁迎面而来,一名兵丁的马尾上系着一根绳子,绑着一个人,正在地上被拖拽而行,正是之前和副将周旋的巳刺卫!此时巳刺卫已无动静,不知是死是活。
一旁副将看到兵丁几人模样,再看看身后昏迷的五个兵丁,又气又恼,瞪了为首的那名兵丁一眼,又偷偷看了看孔豹,垂下头来。
“孔…孔大人”四人连忙滚鞍下马“我等办事不利,眼看就要抓到那三个小贼,不想被一个道士救了去…请大人责罚。”
孔豹瞥了几人一眼,眉头紧皱:“道士?什么样的道士?”
“那道士自称是真阳派门人,能召一黑影助她,黑影刀枪不惧,被她打晕五人,我等四人见战之不过,故而退却。”四人头也不敢抬,低头回道。
“真阳派的?一个黑影?什么乱七八糟的?”孔豹又开始烦躁起来”起来吧,战损过半而退却,依大启朝律例,不算逃兵。你们把事情经过跟我详细说说。”
四人爬了起来,为首的兵丁上前道:“大人,刚刚我等已追上三人,不料从哪冒出一个女道士,自称是真阳派的,还有一团黑影,看身材架势,就是那女道士的影子无疑,趁我等不备,打伤了牵马的老三老四,我等七人齐上,但是那黑影刺之即穿,犹刺棉花,甚比棉花还轻盈,完全便是刺空了的感觉。但那黑影出招迅疾,打晕我们三人,我等四人抢了他们五人赶回来报信。”
孔豹的眉头越听越皱,待得几人说完,回首问道:“我久在京城,真阳派我知道,但是对江湖武林门派技法知之甚少,谁知道这真阳派什么使的是技法?”
副将在一旁,连忙出声回道:“大人,我知道。这黑影乃是真阳武学,叫‘驭影’,可驾驭自己的影子和自己协同对敌,且影子不受刀枪之伤,身法力道却是犹如真人。十分难缠。”
“不过多了一个人而已,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两个人吗?难缠就不管了吗?弄醒他们几个,给我追!”孔豹瞪眼问道。
被孔豹一阵抢白,副将又想起自己被那马尾后拖拽的巳刺卫于房屋中戏弄之事,好不尴尬。
“嘭”
“易小刀?你打晕她干嘛?”香莲儿手中挣扎力道一松,看到手刀收势的易小刀,不解问道。
易小刀这手刀打晕何月儿也是从刚刚观尘子那黑影学来的,喃喃自语道:“原来是打这儿…”
不再多言,从香莲儿手中接过何月儿,弯腰背起:“有马蹄声,快走。往山上走,不能走大路,让出来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