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胖子一摇一晃地跑上城墙来,一路大呼小叫着。
可是上来之后,眼前的一幕却是将他吓得不轻:“这,这怎么…怎么回事?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在这皖城滥杀无辜!!”
这武将见此止住了冲势“张大人,别来无恙啊。”
张县令眯起了一双老鼠眼,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武将:“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啊?这些兵是你带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武将笑了起来“张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初您去京城李太师门下求官,还是我赶您出来的,您尊臀上那一脚,也是我踹的,不记得了?哈哈哈哈”
张县令再度仔细打量了一下,搜索了一下回忆:“是你!孔豹!你不是在李太师府里…那今日这事…”
孔豹点点头“知道就好,闲事少管,陈大人没几年了,我回京帮你美言几句,李太师这棵大树你还怕抱不到吗?”
张县令额头上渗出了滴滴冷汗,他在城墙下就听到了打斗声,本来还以为是流民贼寇。毕竟他是这皖城县令,可不好真个一走了之。本来想上城靠着官位能震慑一些宵小,可是如今看来…
孔豹不再理会他,向着一旁的易小刀走了过来,纵身一刺,易小刀急忙躲过,还是被刺中了左臂。孔豹轻笑一声,手腕一抖,再一剑滑过。肩膀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易小刀被逼得连连后退,看着呆立在一旁的张县令,知道此时已是求之无法,好汉不吃眼前亏,咬咬牙,转身就欲往城下跑去。不料刚跑到阶梯处,张县令带的那队衙役正好向上迎面迎来,哼哧哼哧抱着那几个大箱子。将下城墙的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易小刀见状又退了回来,眼看孔豹就提到剑越走越近…
“给老娘死!”
一个少女从孔豹身后一跃而去,一声娇呼,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记鞭腿,直冲孔豹的面部而去。
孔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鞭腿,将少女朝易小刀甩去。易小刀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人影摔了过来,本能地一把抱住,两人一起被摔飞在地。
“痛死我了,这人手劲真大…”少女从易小刀的怀里挣扎着爬起来,腿部吃痛,又倒在了易小刀的怀里。
孔豹这时才看清,刚刚偷袭他的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衣着朴素,动作干练,就那一记鞭腿,当得上“身手不错”四个字。可他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多杀一个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提着剑就越过张县令向倒地的二人走来…
“住手!当着本官的面在这皖城行凶杀人,还有没有把王法放在眼里!再不叫你的人住手,我一定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孔豹刚刚越过张县令,胖乎乎的张县令就攥紧了拳头,浑身颤抖着说道。也不知是怕的还是气的,只见他浑身抖得厉害…
孔豹一听,往后退了两步,走到张县令面前,玩味地看着他:“张胖子,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可好?”
易小刀和他怀里的少女,听到这话也愣了神,这张县令平日里要说鱼肉百姓,欺压乡里,那没人不相信的。但是要说他积德行善,修桥铺路,那没牙的小娃儿都要啐上一口,今日怎么有胆和这个杀人如麻的孔将军叫板?
只是易小刀二人没注意到的是,张县令手下的衙役们听到此话,却不觉得有多诧异,相反,他们默契地放下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一把把刀剑,而不是一箱箱金银珠宝…
随着张县令的一声叫板,衙役们分发刀剑,孔豹也有些诧异,回首一声唿哨,还在四处乱杀的士兵们手上动作迅速了起来,纷纷解决着自己的战斗,也顾不上周边的老弱病残,慢慢靠拢过来。
孔豹见状,得意地回过头来:“张胖子,你现在一定很后悔你刚刚说了什…”
“嘭”
孔豹刚刚扭头过来,面上就中了一拳,被打飞在地。
倒在地上的孔豹半天回不过神来“怎么可能?”
同样吃惊的还有易小刀和他怀里的少女,两人对张县令都有了解,平日里走上三五百步路,就喘得不行。去远一点的乡下,都是衙役们抬着他去。怎么这张胖子还有这种拳力,能将孔豹打倒…
“易小刀,带着香莲儿走!向东边走,到京城想办法找到太傅陈嵩陈大人,就说李常文李太师门将孔豹携精兵数百人趁洪灾于皖城滥杀无辜!意图谋反!”
原来怀里的少女名叫香莲儿,易小刀扶着香莲儿起身,不防香莲儿脚一崴,根本站立不起来。原来刚刚那一记鞭腿,已经被孔豹将脚踝捏伤了。
易小刀顾不上许多,一把背起香莲儿,转身就跑,没跑出两步,回头问道:“那张胖…张大人你呢?”
张县令背对着易小刀,易小刀没看到他眼中的疯狂,但是听着他的话却听得心惊肉跳“我要这姓孔的为皖城的乡亲们陪葬!”
一缕阳光刺破了乌云,率先映照在了这水灾肆虐的皖城。一些城外较远处的乡镇里,一位老大爷拄着拐杖,看向了天边:“看来,这天要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