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没有反驳他,继续说道:“褚天禄已死,颜天纵身边没了人,内官首领不可能再出城,那就只有……四方大将了。”
“三方…”叶行舟掏着鼻孔不屑说到。
“是是是,三方,燕明驹已经被您解决了。”余亦附和着,他又想起什么,继续问道,“颜伯伯,我对这几个人了解极少,目前知道的一个是王城外的箭手燕明驹,一个是在关北被我斩了的宇文狮,此外还有两位是谁?”
桌上的酒已经被两老头霍霍完了,颜天成将自己杯中的酒也推了出去,才开口道:“宇文狮死后,南边统领便换了人,如今除去燕明驹之外还有三人。分别是,霸枪卢舜,冷剑段俊良以及开山刀鲁茂彦。”
余亦心里默默记下,这三人虽未闻名号但能上万军统领之位岂能是等闲之辈?也莫要说宇文狮不强,毕竟那场关北大战就是颜天纵为颜墨歌顺利登基摆的棋局,宇文狮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天快要亮了,余亦众人也抓紧时间整理好行装在院门口同颜天成道别。
“余小将军,莫要忘记我们间的约定。”颜天成用了庆阳的礼仪,展袖,屈身,行礼。
余亦见状赶紧将他扶起:“颜伯伯,小辈接不起您一拜,今后路不好走,望您千万小心。”
颜天成会心一笑:“静候佳音。”
这次换成了余亦展袖行礼:“静候佳音。”
徐阳秋扶着郑冰州上了马车,叶行舟也笑嘻嘻地上了徒弟媳妇的马车,当了次车夫。赵青山没办法只能耷拉个脸上了徐阳秋的马车当车夫。
安顿好郑冰州之后,徐阳秋又下了马车,徐晨冬已经在小院门口等着了,见此情形余亦和颜天成也不在寒暄,两人道了别,将时间留给了两兄弟。
有些意外,徐阳秋和徐晨冬多年未见,好不容易相认理应是有很多话要说,可这二人倒是没什么话,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徐阳秋就上了车。
“怎么不多说两句?”郑冰州半躺在马车上问道。
徐阳秋掸去了身上的雪,漫不经心道:“两大男人有什么好聊。”
郑冰州抿嘴一笑,闭上眼开始养神不再理他。
马车远走之后,脸上一直含笑的颜天成凝下了神色,樊乾的袖中也落下一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出来吧,外面冷,进屋聊。”颜天成冷声道。
话毕,在院外黑暗处缓缓走出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待他走到两人面前站定后摘下头上的斗篷时,樊乾都是一惊。
…………
南阳别院书房内。
“相爷,如今温柔香的线路已经稳固了。”严景山行礼道。
“嗯…”刘文中应了一声,将手里的竹简卷起放好,“严大人,可有了解过近些时日的北汗?”
严景山屈着身,低着头,听到此言他双眼微合:“在下不及相爷这般消息灵通。”
刘文中站起身缓步走到严景山身边,叹气道:“余亦一人,将王城闹得沸沸扬扬。前些时日王城城门,余亦与一蒙面人围炉煮茶,连叶行舟都出现了。”
严景山直起身子,不可思议问道:“叶行舟?可是一甲子前被称为天人行舟的叶行舟?”
刘文中回过身两人双眸相撞,刘文中一字一顿:“正是!”
“他……他还活着?”严景山张着嘴,话到嘴边没再继续说下去。
“活得好得很。”刘文中连连叹气,“北汗之局,我还有最后一步,这一子若是没赢了这局棋,那后路便难走了。”
“不难。”严景山肃起脸道。
刘文中疑惑问道:“为何?”
“这破局之法,就在统查府。”严景山勾起嘴角,眼神阴冷下去。
与此同时的庆阳皇宫内,李公公将一封密函交给了安帝:“陛下,人已经到了,同设想的一样。”
安帝点了点头,将密函扔进了暖炉。
李公公想了想,行礼问道:“陛下,这般不会再起战事吗?”
安帝闻言,放下了手中毛笔:“北汗,不会让战事再起的。”
李公公看着安帝含笑轻松的表情,也不再说话。
…………
“什么?我爹失踪了?”
北大关镇北侯府内,日上三竿小侯爷孙明诚才刚刚睡醒,连衣服都还没穿好就从侍卫嘴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手忙脚乱随意披上件外衫抓着玉带就跑到了他爹房间门口。
房门被推开,卧房内空无一人,里面没有打斗的痕迹,甚至连床榻上的被褥都没掀动的样子。
孙明诚上前揪起护卫的衣领:怒目圆睁厉声问道:“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了的?”
“小…小侯爷,今早送早膳的时候人就不在了。”护卫颤颤巍巍应着。
孙明诚碎了句嘴,将护卫推得后退了几步:“早上就不见了,你现在才告诉我!”
护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是您说…说莫要打扰您休息。而…而侯爷总喜欢早起去军营,小的就…就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