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天马行空地想着,问富察金保:“能把这孩子弄回水师大营么?他爹欠了多少钱,我们帮他还了。”
这种奇奇怪怪的话听得多了,富察金保觉得自己已经很平静了:“欠的还不少,前前后后加起来说是有两千多两银子了。”
两千两换一个未来的“海上王”,那绝对是不亏的。
富察金保请示雍正:“那……臣去办?”
雍正懒得看他,一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富察金保抹了把额头的汗,躬着腰往外走,等出了门,又一派“老子天下最牛”的架势。娴熟地无缝切换。
开门关门的间隙里,池夏眼尖地看到近处一张赌桌上,有个瘦小的男人在偷桌角的银票。
赌桌上众人都紧盯着台面上的花牌,倒是没人注意到角落的小动作。
而池夏这个角度正好看得一清二楚,她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再一细看,这人瘦得就不太正常,而且手都是抖的。
整个赌场看下来,这人最像瘾君子。
池夏索性把门打开了,没一会就见那人得手之后又混到了另一个人特别多的桌子,想找个角落再“作案”。
这一回离他们更近了。这男人基本上就站在他们门口。
池夏回头看雍正,无声地问他:“像不像?”
雍正也觉得有一点像,但这人也没犯毒瘾,也没在脑袋上写“鸦片吸食者”,他们也不太敢确定,就只当在看热闹。
不知道是冤家路窄还是缘分不浅,郑元宁不知道什么也绕到了这个桌子。
他极快地抬眼一扫,直接抓住了那小偷的手腕,无声地拖住了就走。
那小偷既瘦又没他身量高,根本连挣扎都没机会,直接就被他拽走了。
大概是这番动静有点大,桌上的人也分了神,有几人就发现自己银票银锭少了,叫嚷起来,惹来了赌舫上的打手。
郑元宁嘴唇抿得死紧,拉着那男人走。
池夏一伸手就把俩人拉进了自己包间,飞快地阖上了门:“别出声。”
郑元宁下意识地甩开她,等意识到她是在帮自己,才有点不好意思,一躬身:“谢谢夫人。”
“不客气,这是你……朋友?”
郑元宁没说话,池夏一看这情况,估摸着进度条又降了,但反正还没降到底,她不死心地继续试探:“你爹?”
郑元宁猛地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就一阵嘈杂的大喊和尖叫声。
“走水了走水了!快跑啊。”
“别拿了,你要钱不要命了,后面舱里火快烧过来了!”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不定那群烟鬼把自己抽懵了,点着了火。”
听到“烟鬼”,雍正神色一凝。
富察金保也气喘吁吁地跑来进来:“爷,夫人找的那小子把后舱点了,一船的打手都在找他。咱们得先走,回头我再、再……”
郑元宁狐疑地看着池夏。
池夏:……
很好,这回估计进度条真的要见底了。
池夏解下披风扔给郑元宁,自暴自弃:“对,没错,是我在找你!不想被逮住就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