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底还是卫所里的暮气太重了些……”骆粥望着依旧跪倒在地磕头不止的一众老人道喃喃。
“算起来,”
“诸位叔伯如今年岁也不小了。”
骆粥弯腰扶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老者道继续道:“张叔,如今你这身子骨都颤颤巍巍的了,只恐握不紧刀子,最后反倒是伤了自己。”
“下官,确实是老迈了些。”
后者闻声如遭雷击,
可最终还是认命般长叹道。
“嗯,这般年纪回乡含饴弄孙倒是合适,若是在老些,只恐路途遥远,有所不测。”
骆粥看着从善如流的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到了其他人身上。
“我等明日上朝便向陛下请辞!”
“还望大人留条生路……”
一时间众人纷纷开口道,依照此子的行事风格,若是在拖下去恐怕就连请辞的机会都没了。
“如此!”
“本官便谢过诸位叔伯了!”
骆粥满意的拍手道。
“王伯倒是不必如此,毕竟如今锦衣卫仅剩一位指挥同知,总得有个人把这个架子撑起来吧?”
“况且,本官交代的差事还没办完。”
骆粥看着松了一口气的王如龄笑道。
“下官,领命!”
王如龄咬牙将地上的名册揣入怀中道。
“哒,哒,哒……”
街头有马蹄声传来,骆粥的目光也随之落到当值归来的丁修身上。
“丁修,何在?”
“下官,在!”
丁修翻身下马行礼道。
“你随在本官身边已有一年有余,立下诸多功劳,本官也不是吝啬之人,你想要何等封赏,直言便是!”
“大人,我………”
后者刚刚出宫还没缓过神楞楞的答道。
“本官记得你曾说过这身官服紧了些,不太合身,如此便给你换上一身衣裳吧!”
骆粥挥手打断道。
“丁修,听令!”
“本官命你暂代南镇抚司镇抚使一职,监察本卫法纪,军纪,如遇阳奉阴违,私通犯官之人,可就地格杀!”
“想来这从四品的官服是够宽大的了。”
骆粥命道,今时不同往日,天子已经将锦衣卫的大权交到了骆粥手中,自然没有任何人置疑。
“大人,这……”
话音落下,
丁修眼中全是恍惚之色,要知道自己四品的修为虽然放到江湖中也算是一把好手,可距离这锦衣卫镇抚使的身份还是太过遥远,而今确是自己短短一年便坐了上去。
身后那些年轻的百户,总旗听后更是直喘粗气,除了满身戾气之外,眼中还多了几分对权柄渴望。
“本官给你的东西,你接着便是!”
“只是切莫如之前一般。”
“让那南镇抚司成了个空架子!”
骆粥不容置疑道。
“下官,领命!”
丁修闻声不在推迟跪地行礼道。
“丁镇抚使,听令!”
“你即刻随王同知前去拿人,”
“另外,你且留意下各位大人的动向,记得提醒,切莫耽误回乡的时辰,顺带从库房里抽出些银两,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的。”
骆粥说罢转身道:“这趟的差事,便有劳诸位了,结案之后,本官自会依照诸位的功劳,论功行赏!”
“属下,必然肝脑涂地!”
“尔等且随本官走一趟。”
“也瞧瞧锦衣卫是如何办案的!”
骆粥安排完锦衣卫中的事,招呼一声后翻身上马带着众人往上京城内的衙门赶去。
那里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