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杭州火热的大练兵,汴京楚王府就要冷清的多。
招牌是刚刚挂上去的,前些天楚王府也是门客不绝,有不少人上门祝贺,也有不少人来为之奔走。
不止一家一姓盯上了宋构手中两大王牌。
若只是一个两浙转运使,倒没有那么多人眼热,可人家还有个提举市舶司的职位呢。
人情往来也是正常,很多人想要插手其中,就连不少京官都想外派。
众人都觉得哪怕在市舶司里面担任一个普通的监门官,亦能平步青云,财运亨通啊!
其中不乏四五品的官员。
咱们楚王可不止吃这一套,直接闭门谢客,高挂免战牌。
他楚王也想做到雨露均沾,可是市舶司蛋糕就是再大也不够这群人分,毕竟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
与其得罪所有人,还不如自己避难高乐,关起门来办事儿。
万寿圣节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
楚王升职加薪的这些事不用多说,朱家父子又重新官复原职,似乎在意料之中,相公们也觉得是官家心软了。
只有隐相清楚,朱家父子若是不能过的楚王这一关,估计就只能成为替代品被碾碎。
官家给了机会,却又没有完全给。
汴京,淘宝斋,月上柳梢头。
在其中最豪华的天字号包厢,宋构早已备好酒菜静静等待。
过了不大会的功夫,进来两道身着黑袍的身影。
等他们取下自己的外套,赫然显露自己的身形。
来人居然是隐相梁师成,还有他的义子梁三思,宋构赶紧起身迎接,躬身说道:
“内相亲至,构诚惶诚恐,不知所措,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看见楚王恭顺的模样,梁师成心里面跟吃了蜜似的,他们这种阉人最好的就是面子。
哪怕不能交好,也万万不能得罪。
梁师成还了一礼,轻笑道:
“咱家不来可不成了,楚王殿下有这么大的利好给老奴,老奴岂能不兜着?
这淘宝斋要贱卖一事,可是真事?”
宋构点头,用遗憾的语气说道:
“并非小王不想再经营,这淘宝斋的生意非常好,每年都有几十万贯收入。
虽说上下打点就去了一半,可也算得上是个聚宝盆。”
这话不假,咱们内相表示肯定。
接到某人要贱卖淘宝斋的消息,咱们内相第一时间的反应是不相信,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双方早已互通书信,定了价格。
梁三思在咱们内相的示意下,插口说道:
“楚王爷,这么好的聚宝盆,你怎么舍得让给我们?莫非还有其他要求?否则怎会区区三十万贯就贱卖了?”
紧接着,宋构又徐徐说道:
“官场便是如此,人走茶凉。
本王此去苏杭,恐怕没有三年五载,难以稳定趋势。
在杭州明州市舶司想做出一番成绩,要下一番功夫呢,这边淘宝斋就顾不上了。
本王在时,还能背靠官家,能有几分薄面,人不在东京之时,这小小的淘宝斋岂不被众人给撕碎了,吞肚子里面去?”
梁师成笑了,言道:
“好,楚王果然是真英雄,拿得起放得下,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三思呐,多学着点,要是能够学会楚王一成半成够你一辈子吃用不尽了。”
“是!义父,孩儿受教了。”
梁三思一副深受教诲的模样,毕恭毕敬的听着。
看似敲打梁三思,实则警醒楚王。
“内相言重了,小王何德何能?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