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承诺?”承安越发觉得好笑,“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将锦绣公主至于何地?你将我楚承安至于何地?”承安动怒,拼了命的拽拉自己的手指。
易文清怕她伤了自己,只能任她将自己的手指从他的手中抽离。当手从他掌心挣脱的那一刻,那抹肌肤相触的温暖随之消逝,他的心头骤然一空、惆怅若失。
“对她我另有安排,总之她绝对不会横亘在你我之间。”他扶正她的肩膀,逼她与之对视,郑重地道:“我易文清此生只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只对你一人承诺过。”
誓言在耳,可再听这些话,承安只觉恍如隔世。
第一次听他说这句话时,彼时她还是夏芷莹,不由得因此动了心。
第二次听他说这句话时,是在秦州,二人互诉衷肠,约定今生。
第三次听他说这句话时,是在碟兰居槐树下,与他相决绝。
第四次再听他说时,她发现自己已无心痛,亦无波澜,有的只是一些对世事的感慨罢了。
“易文清,你是翱翔天空的鹰,我是畅游水中的鱼。”承安挣扎着站起来,拂去身上的杂草。“我想,你是懂的。”
懂是一回事,承受是另一回事。如果理智能够与情感剥离,那他亦不用日夜承受相思之苦了。
易文清挡在承安前头,“事在人为,有些事情是鱼与熊掌可以兼得的,只要你肯给我时间。”
承安面露不耐,她心中惦记着钟直的安危,不欲与之纠缠。“烦请不要挡道。”
“再给我三年时间。不,两年时间。”
承安见他前头拦着,换了个方向绕行。
“一年!”易文清脱口而出。
“我会解决所有的障碍......”
承安停下来,打断了他的话。“易文清,世事变迁,前尘已往,我已放下了,希望你也放下。”
“对了,他日若是相见,请权当不识我吧!”有些事当断则断,承安索性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这句话很伤人,将他眼中的希望尽数泯灭。“如果有一天钟直负了你,你是否也会像待我这般绝情地对待他?”
承安停住脚步,“你什么意思?”
“你对他做了什么?”她转身质问。
易文清看见她为了另外一个人,完全不顾及自己虚弱的身体也要上墨山。什么缘由不问,就质问他做了什么,他知道她真的是放下了。意识到这一点,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无力。
"你先回答我!"
说实话承安没想过这个,钟直待她连性命都能舍得,还有什么能比性命更宝贵呢。
"会!"
得到这个答案,易文清的心神稳了稳。“这一趟你是不是非要去墨山顶?”
"是!"
“是,没错!”
"我陪你一起去墨山顶,看看在钟直心中是你更重要还是她表妹更重要。"
"你究竟什么意思?"
"一起去看看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