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地去北僵看过她,知道她过得不错,我便回来了。此生我以为就此错过了,可当她有一天满身伤情的回来了,我的内心有窃喜,但更多的是痛苦。"
她见我的第一句话是,"为什么当初你不阻止我。"
"原来,她以为我会的。原来,她曾希望我说些什么。而我冷眼旁观,什么也没做。"他语气里满是愧疚与疼惜。"我明知道她……"
最后他说不下去了。
承安双手捧着茶杯,低头把嘴抿在杯口。等季仲川从浓烈的情绪中缓过来后,才轻声安慰道:"好在结局是好的。"
季仲川回过头来,走到承安身边用脚勾了把椅子坐下,"确实如此,好在老天重新给了我们一次机会。可是安丫头,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的。"他顿了顿,瞅了承安一眼,"人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季仲川本不是个多话的人,本可以将感情那段轻描淡写的带过,可他却着重于此。原本还觉得奇怪,原来是绕了一大圈子是在这里等着她。
"外祖父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承安给他洒了杯水。
季仲川说了很多话,正好口干,一饮而尽后放下杯盏。"你对钟直那呆小子爱不自知。"
承安嘴角张了张,正在费心组织语言。
季仲川快人快语道:"别急着反驳。你认真想想你对钟直的态度真的是只限于朋友之意吗?"
"朋友会急得豪不冷静分析就急不可耐的独上了古墓吗?"
"在问天承诺保他周全之时,你还是想亲见他一面确保他的安危才能放心,这是一个朋友能做到的吗?"
连着三问让承安头脑有些发懵。
"我……"承安此刻觉得语言苍白,绕是伶牙俐齿,也想不出能让人信服的反驳话语。
季仲川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示意她停止。"那傻小子人呆了点,心肠不错,人也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的,他对你是实打实的好。"最关键的是被臭丫头治得死死的,将来一定是个妻管严。
季仲川叩了叩桌面,"丫头,人往往容易忽视身边显而易见、显而易得的,而被一时的瑰丽吸引从而辨别不出自己的真心。外祖父以过来人的名义告诉你,钟直喜欢你,你心中也有他。"
"人生苦短,我不希望你们重走我们当年的路,磋磨了大好时光。明天我会说服问天,让你先见钟直一面,看清自己的内心。"
楚承安脸色潮红,捻了捻手指,晃动着小头紧皱着霉头似乎在认真思索,连季仲川什么时候离开了也没发现。
这一思索便到了半夜还在辗转反侧。再过几小时就能见到钟直了,思及此,时间越发的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