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睡吧……,明天还要上早课呢。”宿友见她这般模样,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打了个哈欠,懒散走回床边盖上被子睡着了,然而此时的刘玲哪还有心情睡下去,在那华丽的金色洋油灯飘荡的余光中,刘玲整整坐了一夜……。
自从那夜后,刘玲便请了课,回家去了,在家中重复的恶梦还是接二连三的发生,向母亲述说后,母亲为她请来一位得道高僧,僧人为她画了道灵符,让她好生带着,之后刘玲便再也没做过那场恶梦。
回到学堂,原想着又能回到正常生活的时候,却总觉得自己右手肘疼得厉害,坐在课室内的刘玲冥想着,却不知道手把书本推掉在地,反应过来想俯身去捡时,忽然那僧人给的灵符掉了出来,见捡了书本丢了灵符加上这吵杂的环境,刘玲不免有点聒噪起来,伸出左手去捡灵符时,却被桌角的铁丝勾住,划破了掌背,在同学的劝说下只身前往校医护室。
“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我右手肘疼得厉害。”
“是吗?我看看……。”一名看似三十身穿白大挂的女护师说罢,伸手抓住刘玲的右手然后左右转动了一下,着实看不出什么来,可作为护师,总得为病人给出个结论,说:“兴许是睡觉时右手的精神被压导致的,没事,左手也只是擦伤,清洗下上点药就好了。”
面对这种诊断结果刘玲自然是不满意的,“兴许是那场恶梦给自己的心理造成太大的压力而引起的精神上的疼痛吧。”也只有这么想,刘玲才得到安慰,因为身体上一旦出现疼痛她都不由得怀疑起是梦境所为。
“刘玲同学。”一个沙哑男声把站在教学走廊前发呆的刘玲给拉回到现实,来者是一名看似二十身着中衣袍披马褂西装的导师,此人姓林,他可以说是刘玲在这所学堂的期望,当年刘玲会来这所学校也是因为他的存在。
“林先生好。”刘玲恭敬出声,只见那林姓导师面露担忧缓缓出声:“见你最近总是请假,是不是在学堂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没什么,只是……家里有点事……没事的……。”刘玲不希望把她那奇怪经历与林先生分享,这会让他带来困扰,见刘玲欲言又止,林先生也不好再问下去,安慰起来:“虽然我不是你们班的教导员,可是自己要觉得放不下,可以告诉我。”林先生此话一出,刘玲心里暖暖的,至少能让她心中那梦魇暂时沉睡在心中那黑暗谷底。
刘玲嘴角扬起想向林先生表示感谢,忽然她看到林先生身后走来一名身穿中西混合式短袄长裙校服,肩上裹着一件黑色短披风,绑着双辫子梳着齐刘海,看似仙姿佚貌,瘦小的少女,少女冷若冰霜从他们身边走过,刘玲想也没多想,向林先生请了辞,追了上去,此时的少女正走向拐角,刘玲追上去就是一拦,少女差点跌倒,刘玲连拉带拽的把少女带到最近的女生厕所。
“你总算上学堂了。”刚进厕所,刘玲就迫不及待先是望了望厕所里面有没有人,然后把门锁上,质问说出,少女也顺势挣脱掉刘玲的手,揉了揉被刘玲拉痛的右手面无表情瞪向刘玲道:“你……不觉得这里味道很不好闻吗?”
“你是怎么知道李齐的事的,是其他同学告诉你的吗?”刘玲也顾不上味道重不重,只想把心中的疑问一一掏出:“还是说你是她亲戚或是朋友,故意来报复我的,为什么这半个月都不见你来学堂,如果不是报复,你又是何居心。”
那少女没有吭声,而是一直瞪着刘玲那刚受伤的左手看,刘玲被少女看得感觉不适也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用右手挡了挡左手出声:“问你话呢,你看我手干嘛。”只见少女嘴角扬起悠悠作声:“喔……已经发展到这地步啦?”
“怎么?”刘玲为少女的言语感到莫名应出声,她的左手背只不过是刚才被划伤了一下,而且现在一点疼痛感也没有,少女忽然神情淡然说出:“哦……,没什么,你受伤了,应该回家让你父母带你去卫生院好好消消毒。”少女冷冷说罢推开刘玲正想离开。
见少女甩完话就想走人,刘玲瞬间生气,怒斥起来:“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刘玲本想捉住少女的手忽然右手肘一疼,刘玲下意识的用左手抓住右手肘,少女侧是停下脚步望向她。
“叩叩”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少女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打开了门锁,并向门外的女同学道出:“不好意思,风大,给锁上了。”见少女要离开,刘玲本想追上去,却被“铛铛”的课时钟改变了主意,眼见下一堂课时就要开始,走廊处也已然不见少女的身影,下定决心回去上课。
“我就不信你不来学堂。”刘玲喃喃说罢,缓缓向楼下课室走去,忽然那名少女出现在楼道上望向刘玲走下楼的背影,喃喃自语起来:“缘归缘,怨归怨,她虽欺负了你,可罪不至死……你又何苦这般纠缠。”
“哼,又怕她知道,又怕她死,干嘛不干脆点告诉她。”突然从少女披风内窜出一只雪白色小老鼠,它形如仓鼠般站到少女肩膀上,咬着嘴巴说出人声。
少女用余光瞪向仓鼠表示不赞同嘟囔起来:“知道又怎么样,为她这么一个“魊人”,折我异气,多不划算,再说了,也不能违背了凡界上的规矩不是,因为她必须死……。
“别扭,又说她罪不至死,又说她必须死,再说能帮则帮嘛,你折那点异气,死不了还能积业呢。”这仓鼠应该是跟在少女身边多时,早已看清少女不过是口是心非的为人。
少女面露忧愁叹息向仓鼠分析起来:“你看到她左手的伤口就知道对方不好对付了,那伤痕虽看是新伤,可它肉里却是旧伤,且手背的毛孔扩张得很大,还冒着“浮烟”,多半是异术造成的。”
仓鼠咪了咪眼,不耐烦说出:“说白了,你就是嫌麻烦。”见仓鼠拆穿自己,少女显得不那么高兴了,可这又是事实,嘟起嘴来:“谁说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去解这个咒嘛”
“你是不懂……,可是你哥不是很厉害吗?那个自称是“魊人”的救世祖。”仓鼠提醒道,被仓鼠提醒,少女恍然大悟起来:“对喔,看来只有问问那白痴老哥看有没有办法了。”
“今天还是请课吗?”面对仓鼠那未说便知的言语,少女笑了笑:“嗯,今天还是一样请课吧,上这种学堂真的好无聊……。”仓鼠显然已经知道少女会这么说,不耐烦起来:“又来了……。”说罢一个跐溜又钻进少女的披风里。
少女瞄了瞄那树立在校园里那腐而不化的河道水下的人工石头,向校园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