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大门,宓瀚海看了一眼女儿。
她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前因后果,不过其中她隐藏身份去套路宓二爷的环节,她刻意隐掉了。
宓瀚海神色不变,凝重的脸色简单反问了一句,“就因为二哥将布庄弄毁了,他还在正厅里多番教训你是女流不该碰商,然后你就计谋了这场,让你二叔跳到坑里?”
宓夏瑶觉得这话说的没差,就应下来了。
她见父亲的脸色罕见的阴沉,当下她就像小时候做错事儿一样,害怕的耷拉下脑袋,由着听父亲的说教。
她预想中的说教非但迟迟没开始,她头顶反而传来父亲气极反笑的声音。
“父亲?”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
就见到宓瀚海神色爽朗,“不愧是我女儿!”
“??”宓夏瑶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楞在了原地。
倒是宓瀚海神色是越来越喜悦,“这事儿做的挺好的,吃了亏就得反手打压回去!”
“父亲您不骂我?”她犹豫半天问道。
宓瀚海瞥了一眼,“有什么好骂的,以往你太守着规矩了,为父又觉得守规矩总比大胆冒犯要过的好,但若是你想开了,想积极反抗,为父百分百支持你。”
她忐忑许久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放了下来。
父亲这么全心全力支持自己,宓夏瑶越发坚定的想着,她一定要好好保护父亲,保护她这个小家才是!
——
葛氏自上回来到小院闹了一回后,宓二爷依旧没有人拿钱赎出来。
一来是大叔公从大夫人那儿得知葛氏闹到老三那,他气急败坏,这次是狠了心让葛氏吃瘪。
而葛氏之所以不自掏腰包去赎人,是她本性如此的铁公鸡罢了。
宓家上下皆是葛氏自叹命苦的氛围,这低沉氛围一叹就是好几日。
几日后,京中突然传下来一道诏令。
年仅过新岁,全城皆要焕然一新,普天同庆。
狱中只要不是什么生杀大祸的人,都可以放出狱回家团聚。
宓家的人,一大早,几房叔公就齐刷刷地站在大理寺门口等着宓老爷出狱。
宓夏瑶跟在宓瀚海身后,她满脑子都是裴星渊说的那句话。
爷爷出狱以后,多说服一点老人家,别再企图说服太子了。】
大理寺隔壁,是通政司关押闹事者的牢狱。
这一下的场面相当有意思。
大理寺里,宓老爷由宓家家丁搀扶着小心翼翼跨过艾草,众人众目睽睽,满眼含泪的看着老人家。
隔壁,宓二爷脸青一块肿一块的,一看就是在牢狱中受了苦,他孤身一人走出来,只有葛氏委屈扒拉的看着他。
“父亲——”
“爷爷。”
“夫君……”
各式各样的称呼下,宓老爷倒是神色镇定的安抚小辈不要激动,他瞥了一眼隔壁同样走出牢狱的二儿子。
气的当场两簇胡须飞了又飞。
“阿瑶呢,过来爷爷这儿。”
他当着小辈的面,大房的嫡长子没喊,却先喊的是老三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