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人形金光越靠近地面，师妃暄看得越清楚。

竟然是个人？

师妃暄很确定，正常情况下，如果那真是个人，对方应该是死透了。

但是她看了看空旷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又看了看前方，一个明显是被高空重物砸出的大坑。那人、不对，那个人形生物真的是忽然出现，从天而降，还造成了明显超过体型数倍的坑洞。

关键是，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内力波动。

要知道，他们相隔距离并不远，师妃暄修为甚至达到了宗师初期，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对方运用了内力，她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

偏偏她冥冥中有种感觉，这个从天而降纯靠肉身砸出这么大一个坑洞的‘普通人’，应该没死。

最终，师妃暄还是前询问：

“阁下、……还好吗？”

赵瑾为什么一直保持姿势趴在坑里？还不是等着师妃暄开口。

此时听到询问，赵瑾自然而然爬起来，拍拍身泥土，回道：“在下失礼了。”

虽然他确定对方是谁，但明面是不知道的，所以还得走个过程。

“敢问姑娘芳名？”

“在下道、——”不等师妃暄回答，赵瑾自顾自先介绍，但话说了开头，故意装出迟疑模样，停顿一下，然后故作生硬改口。“……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在下姓赵，单名一个瑾字。今日见姑娘颇为眼熟，可否跟随姑娘？”

就赵瑾死缠烂打的行为，要不是看他长得帅，换成别人肯定是要挨打的。

师妃暄刚下山，还是经历少，看赵瑾目光澄澈，并无他意，又想着对方连着两个问题都不答也不好，再加他出场方式古古怪怪，就挑了前一个回答。

“在下秦川。”

一听就是假名。

就像她的装扮，虽然换了男式长衫，却没刻意掩饰，一眼能看出是个姑娘。

这也是赵瑾直问‘姑娘芳名’，师妃暄没任何被识破的慌张的缘由。

师妃暄很快就后悔了。

赵瑾表现的特别自来熟，就算师妃暄闷头赶路，他也能一直在旁边小嘴叭叭叭说好久。要是师妃暄偶尔回应几句，他就更来劲了。

师妃暄却更郁闷。

赵瑾看着系统不断提示的‘情绪点 1’、‘情绪点 5’、‘情绪点 3’……虽然不用看明细也知道这些情绪点肯定是负面情绪来的，但有收入就是爽。

积少成多嘛！

再说了，再少的情绪点，随便一两次都抵得普通人一辈子能提供的了。

况且相对于师妃暄的身份地位影响力，这个位数的情绪点很明显是因为情绪起伏不大。也就是说，即便是负面情绪，在她心里也并没有太在意。

赵瑾打开系统一扫——

【师妃暄：好感度10（你们只是偶然相逢的陌路）】

好感度居然还是正数欸！

果然，还是师妃暄这种光风霁月的正道砥柱好，触发了那么多次负面情绪，也没有做出任何过激行为，甚至迄今为止，还没有过厌恶赵瑾的情绪。

心态真好啊。

赵瑾在决定接触师妃暄的时候，其实就有过一个计划的框架，无论是之前出场方式，还是现在絮絮叨叨，都在计划之中。

师妃暄是慈航静斋的继承人，过去从未出世过，常年在宗门内，清心寡欲，又是熟读经书道藏这些蕴养心境的经典，又是修行慈航剑典这种以静、守、虚、无为主的剑诀，常规操作是很难让她有太多情绪变化的。

常规不行，那就来个反向操作。

师妃暄修行清静无为，他就一直在她耳边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