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昨日在酒楼打伤程迁,程大官人的那小子。”
阮娇娇就站在院内,实在是她生得娇小,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官兵第一眼就没觉得他能将人打成那样,一条腿都瘸了。
“是我。”阮娇娇应了一声,不想让苏姐儿为难。
“你小子……”官兵上下打量着阮娇娇,“跟我们走一趟。”
“哎,是那程迁酒楼调戏我在先,我表弟看不过去才出手的。”苏姐儿为阮娇娇辩解,“况且打得也不重。”
“不重?”官兵扫了她们一眼,“重不重的跟我们去公堂上说。”
阮娇娇想了想,昨天虽然砸了程迁一下,又踢了他一脚。但她到底是个女子,力气小,应该不至于将他打成重伤。
若是那无赖真要赖上她,最多破财消灾,出点钱吧。
“好,官差大哥,那我们走吧。”阮娇娇平静道。
苏姐儿急了,她还没来得及跟阮娇娇说:那程迁有些门路,衙门里的师爷是程迁的表舅。官兵就已经将阮娇娇带走了。
阮娇娇以为官兵要将她带去跟程迁对簿公堂,所以她虽然有些紧张,但心里并不怕。
她打人不假,但程迁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地痞无赖。茶楼里许多人也能作证是程迁先招惹的苏姐儿。
直到官差带着她进衙门,却没有去公堂上,而是直接将她关进又黑又潮的大牢,阮娇娇才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你们不是说要拉我去对簿公堂吗?”
“没错。今儿县太爷没空,你先在牢里等着吧。”官差嚣张的将她往里一推,就锁上了铁门。
“哎,你们回来!按大齐的律法,就算我打人在先,也不是就这样将我关起来呀……”阮娇娇又气又急。
官差走了,牢房里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大齐的律法?你知不知道在运城,老子就是半部律法!”
程迁头上包着纱布,半张脸肿得像个猪头。手中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阮娇娇瞪大双眼,看向自己的双手:她把程迁打成这样的?
“程迁,你为了陷害我,还真是下了血本,居然不惜将自己搞成这样?”
“我呸!”程迁一激动,不知道牵扯到了哪里,痛得龇牙咧嘴。
“你当老子是吃什么长大的,将自己搞成这样?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背后的人,我会变成这副熊样吗?
“小畜生,我不管你什么来路,今儿你进了这县衙大牢就甭想出去!不把你剥掉一层皮,我就不姓程!”
程迁走到监牢的铁栏前,恶狠狠瞪着阮娇娇,越看越觉得她就是个女的。那双勾魂的眼,勾得他心痒痒。
要不是现在他被打成这样,哪儿哪儿都疼,他现在就办了她!
不过也不急,关她两天好挫挫她的锐气。到时候办事更顺利些。
阮娇娇回瞪程迁,其实心里有些慌。
他居然能肆意出入监牢,他跟县太爷是什么关系啊?若是程迁和县太爷有勾结,那她就是有再多的银子也不够造。
阮娇娇第一次感受到脱离将军府的庇佑,作为一个平民百姓的无力。
不过她并没有自乱阵脚,苏姐儿还在外面,应该会替她想办法。若是能见她一面,和苏姐儿商量一下对策就好了。眼下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说来也怪,程迁原本觉得浑身疼,但是站在牢房边,见到“小表弟”之后,他就觉得身上的伤好了许多,连差点被打断的腿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