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咳的更大声了,“…怎会,你多想了。”
“太子殿下,去年秋天,大约也是在这个时候”,黎婧淡淡一笑,“臣女向太子殿下讨过一个约定,不知殿下还记得吗?”
周宣一脸莫名,“?”
有吗?
黎婧微微低下头,掩下眸中的失落苦涩,“殿下忘了。没关系,臣女还记得。”
周宣顿了一下,“黎婧,我…”。
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左右为难。
“去年赏菊大会”,黎婧缓缓道,“臣女接到王上旨意,前往边疆驻守一年。临走前,就在王宫里,臣女偶然遇见太子殿下,殿下以一杯清茶为臣女践行。殿下还答应臣女,若臣女能赶回来,就单独陪臣女赏这新秋美景的。”
一句话,一个约定,她记了一年,等了一年。边境无数个风沙日夜她都挺过来了,那是因为她有盼头,她想着他,念着他,为他第一次答应她的约定。
如今想来,可能是他当初的一句戏言罢了。
周宣,“…”
“太子殿下金口玉言,总不会食言吧?”
黎婧道。
周宣见她如此,心里也忍不住愧疚,也是当初他脑热随口就答应了,既是答应了,他自然不能食言,“自然。黎婧,今日你要做什么,本王都依你,就算是本王感谢你的一片辛苦。”
感谢…
黎婧心想,无所谓了。
“太子殿下说的,都依臣女。”
“嗯。”
周宣道。
“她在里面了?”
月黑风高,两道俏丽的身影立在一起,如同鬼魅。
“嬷嬷做事细心,不会有错的。”
时昭道。
“呵”,魏舒得意的勾起唇角,神色阴狠,“谁叫她心高气傲?过了今日,我看她如何抬得起头来?景之哥哥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时芊不过是一个庶女,就算王后开口,想必王上也不会不顾大局将时芊嫁给萧国公子做正室的,其实公主…”。
“你懂什么!”魏舒打断她,“我知道景之哥哥将来继承王位,定是少不了有许多妾室。别人便罢,只要本公主瞧得顺眼。但要是这个时芊,我绝对不允许!”
想到今日景之哥哥抱着那个时芊逛园子,她就生气!
时昭倒也不是真的在为时芊求情。这样的手段都出来了,她当然不会真的怜惜一个庶妹。何况时芊今日也太出风头了,若不及时斩草除根,难保以后不会成为她的阻碍。
前面那间屋子是闲置下来的,周围住的都是宫人。此时不值夜的宫人已经回住处了,她们是真的想让时芊身败名裂,只要一声叫喊,便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七妹,别怪我心狠。是你心太高了,就算我容得下你,其他人也容不下你的。过了今日你便是声名狼藉,没有前途了。
窗户的缝隙有白烟出来,时昭道,“可以进去了。”
那道旧门被推开,一股常年未住人的怪味涌进鼻子。二人不约而同用手帕捂住,借着屋子里面的一点烛火走进去。
一张窄床,飘着股尘土味儿。被子里裹了个人,花白的头发散在背后。
时昭和魏舒都皱起了眉头。
“怎么就一个人?”
魏舒道。
时昭也疑惑,“不知道。”
“什么味道?”
一股极其暧昧的香味冲进口鼻,魏舒捂紧了帕子。
时昭屏住呼吸眉头紧锁。
二人如同临头被浇下一盆冷水,猛地就清醒了,转头欲夺门而出。但是太晚了,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离,最后还是失去了意识倒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