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心当即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本来奴婢也百思不解,皇上如此一说,奴婢马上豁然开朗了,原来是殿下提点过丘尚书,难怪他如此上心。”
本来崇祯只是随口的一句玩笑,然而加上王之心的解释,似乎也说的通。
察听官吏风闻之事,本就是东厂之职,到了崇祯这里,对内阁重臣一直都有监视,不但记录这些人每日的行踪,就连言辞每日都有奏报。
王之心掌着东厂,既然他说无事,那这其中应该没什么猫腻。
就连朱慈烺也很是怀疑,是不是丘致中回家和他父亲说了什么,丘瑜这才上了心,为他的大婚殚精竭虑,惹了父皇的疑虑。
朱慈烺暗暗决定,等回了东宫,一定要好好质问一下丘致中这个损友,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在暗中推动。
崇祯疑虑去了不少,哈哈笑了起来,带着朱慈烺说道:“说起来,倒是朕的不是了,按祖宗的规矩,去年就该让礼部为你主持选婚,只是因国事耽搁,直到今日,还没把你的终身大事定下来。你放心,这一次,朕一定让你母后给你选个合意的!”
“奴婢方才来时,各州府的姑娘都到了,碰巧殿下问了奴婢,奴婢便顺路去了一趟礼仪房,问了个大概。这次州县送来了八十九人,顺天府又加了三十一人,足足有一百二十人。”
“只有一百二十人?”
崇祯先是吃惊于时日,待听到人数,不由皱起了眉头,“朕当年选婚时,可是足足有五千人,区区一百人,能选出什么来?内阁是如何办事的?你们司礼监和礼仪房下去的人都是吃闲饭的吗?”
王之心面有愧色,道:“皇上,今日不同往日,四川、湖广去岁刚经过战乱,山东、河南贼寇肆虐,运河沿岸时有寇盗,南边的船一时半会儿到不了北京,内阁秉承皇上的旨意,不忍再给百姓增添负担,和奴婢们议了议,只在北直隶周边选取……”
“朕让你们在北直隶周边选取,可没让你们如此寒酸!堂堂一国太子,只能从百余人中选取,这……这成何体统!”
崇祯突然有些心虚,虽然他觉得,这并非是他的问题。可作为一个父亲,没有替儿子张罗好终身大事,本身就是不可饶恕的行为。
况且他还是大明的皇帝,他的儿子还是大明的太子。
“叫内阁过来,叫高时明过来!还有你,王之心,当时如何和朕说的?口口声声说为朕分忧,朕姑且信了你们,到头来却自作主张,让朕失信于臣子,贻笑于天下,你们该当何罪!”
王之心苦着脸说道:“奴婢们也是无奈,北直隶连年灾荒,今年永昌王又四处抢掠,百姓多有逃难,十不存三。多亏下面的州县尽心尽力,这才有一百二十人。”
见崇祯仍然面有怒色,王之心试着分辩道:“皇上放心,虽然人数不多,时日仓促,不过这些人,从上到下都精挑细选过,奴婢敢打包票,届时皇后娘娘定然满意,太子定然满意。”
“怎么说?”
崇祯铁青着一张脸,瞪的王之心心中发憷。
“这些姑娘里面,不仅有翰林院苏学士家的小姐,还有鸿胪寺丞赵世安家的千金,听说都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尤其是这位赵家姑娘,懿安皇后和皇后娘娘都见过,懿安皇后还当着奴婢的面夸过这位姑娘……”
“你说赵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