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她的错,是她不好,害了裴砚,若不是她任性妄为,不顾爹爹的旨意,裴砚又怎么会遭此横祸呢?
忽而,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云叶仍在尽力的阻拦:“平阳殿下,我们主子尚在休憩……”
扶樱刚抬眼,就见平阳趾高气扬的冲了进来:“扶樱,我来瞧瞧你。”
扶樱看到是她,不想招惹是非,索性闭着眼装睡。
本想借装睡躲过这位难缠的小祖宗,结果平阳非但不走,反而上前大力摇晃她:“扶樱,你听到没有,赶紧给我起来,我来瞧你了。”
云叶着急的不行,想阻止平阳却又无从下手,只能皱着眉头哀求:“平阳殿下,求求您快停手吧,我们殿下受伤了,经不起折腾的。”
“哼。”平阳不以为意,她慢悠悠收回手,不紧不慢的就着床榻边沿坐下去,不怀好意的盯着扶樱:“扶樱,我马上就去刑部提审那个小奴隶,昨夜我便将你擅进重华宫的事报告给我阿娘了,阿娘说,她不便惩罚你,可却要父皇惩罚你,至于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奴隶,就交由我处置。”
扶樱猛的睁开眼。
平阳更得意了:“这下着急了吧?”
扶樱嗓子眼干涩到冒火星子似的撕扯般疼痛,她张嘴,可声音却卡在喉咙里,艰难的摩擦,根本无法出声。
云叶见状,立刻端来了润嗓子的清茶,小心翼翼的喂扶樱,扶樱喝了润喉茶,总算憋出了几个音节:“你……你……”
平阳抢来话头:“难不成你还想怪我?明明是你做错事在先!这下好了,你不仅毁了容,还犯了大错,父皇一定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云叶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小声嘀咕:“我们殿下只是撞到了额角,并未毁容,就连御医都说了,是不会留疤的,至于去重华宫一事,对错应该是由圣上说了算的,即使我们殿下有错,可思母心切,又怎么会是大错呢?”
平阳一巴掌扇了过去。
云叶捂着面颊,一脸不可置信,自家殿下可都轻易不会责罚她的!
扶樱挣扎着从床塌上爬起身子,忍无可忍的将一杯茶水泼到平阳脸上。
她面色愠怒,声音却冷冷的:“我……我的……宫人,由不得你……你……你来掌掴,若要……责罚……也、也该由父皇定夺。”
云叶痛哭着跪下去:“奴婢、奴婢这就去向皇上请罪!”
平阳面颊上恼怒正盛,她被扶樱一杯茶泼的几乎脑袋僵滞起来,就听到这不自量力、胆大妄为的宫女要去父皇那告状!
“你个卑贱的奴人,我不过是打了你一巴掌,你受着便是了,主子做错了事,你这个当奴婢的,难道不该罚吗?”
平阳因为气极,颤抖着的手指摸上自己的面颊,被茶水弄污的脸,轻轻一抹,掌心便都是颜色,这可是她今晨花了整整两个时辰,精心描绘好的妆容,就这样被毁了!
她暴躁的起身,疯子一般的寻镜子一瞧,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即刻就开始神经质的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