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舟喝了口茶,看着淡定,却神采奕奕,几乎把愉悦写在眼里,“她还要与长公主叙旧,不急。”
才说着话,前方传来通报,说是华羲郡主已到。
那勋贵子弟露出了然的表情:“是我打扰二位雅兴了。”
谢彦舟微一勾唇。
他与舒窈一起长大,舒窈最是黏他。幼时就喜欢跟在他身后喊彦舟哥哥,长大了也不例外。
今年舒窈及笄,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可谢家派人暗示了两三次,都被皇帝一笔带过,明摆着不想这么早把人嫁出去。
虽说人人都默认舒窈和谢彦舟是一对,但谢家清楚,皇帝的指婚只是口头玩笑,倘若不明确点头,最后仍是一纸空文。
他今日过来,便是想趁这个机会与舒窈说说,早点把他们的婚事提上日程。
一抬头,便见舒窈被两个侍女扶着,婷婷袅袅,款步而来。
谢彦舟起身迎上:“窈窈。”
他的目光几乎黏在舒窈身上,他与舒窈一起长大,看着少女一日比一日明媚动人,觊觎她的人也越来越多。
娶她回家,他一刻也等不及。
舒窈找了处视野好的位置坐下,欣赏着不远处的灿烂荷花。她心里惦记着玉佩的事,视线落在谢彦舟腰际,忽地一凝。
谢彦舟今日,并未佩戴玉佩。
这还是前所未有的事。谢彦舟哪次见舒窈,不是把玉佩好好地戴着?
“窈窈,京郊马场来了一批漂亮温驯的良马。你若有兴趣,我晚点带你去马场逛逛……”
“你的玉佩呢?”
舒窈忽然出声,打断了谢彦舟的自说自话。谢彦舟一愣,手往腰上一抚,摸了个空,想起什么,笑道:“你瞧我,今日换了条腰带,连窈窈送我的玉佩都忘戴了。在我房间放着呢,我下次一定贴身佩戴。”
狎昵与打趣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眼里,本该是暧昧的一幕,舒窈的兴致却不高,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好。
谢彦舟说的马场,在京城郊外。
说是骑马,舒窈穿成这样,当然施展不开。无非是牵着马,带舒窈绕着马场走几圈,晒晒太阳。
汝阳长公主一向宠爱舒窈,知道她对这种吟诗作对的宴会不感兴趣,见她中途离席,反而乐见其成,巴不得这俩孩子早日成就好事。
谢彦舟换上一身劲服,在前面牵马,眼神却落向别处,不知在想什么。
昨天,谢彦舟随几个好友逛庙会,把舒窈送他的玉佩落在路途,被舒宁悠捡到,舒宁悠用盒子装着,让家丁给他送来。
盒子一打开,才发现东西不对。原来舒宁悠也买了块玉佩送秦阳侯,与谢彦舟的玉佩放在一块,拿错了,谢彦舟便准备等今日下宴,亲自到秦阳侯府走一趟。
上午听说舒窈没来,谢彦舟心里是松一口气的。何况玉佩这种事,偶尔换一下也正常,哪知舒窈一眼就注意到了端倪。
过去他见舒窈,必然佩戴玉佩,也没见她有多欢喜。怎么今日不戴,她反倒关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