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山贼细看的话,就一定能从车队中人的反应上看出问题,只可惜他们已经被财货迷晕了双眼,根本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杀。”于大保率先喊道。
四爷在一边的四爷见状也立马喊道:“杀出去。”
随着两位大当家的命令,近六百名山贼从官道两边的树林里冲了出来。
朱存休左手拿弓猛地站起身,右手从背后的箭壶里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瞄准冲在最前面的山贼拉弓松手。
“哚!”
羽箭钉在那名山贼的额头正中心,就见他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先仰头倒在了雪地里,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染红了脚下一片雪地。
一支羽箭射出后又射一支,连续三支羽箭将冲在最前面的三名山贼解决了,并且每一箭都正中山贼的额头中心。
“小心,商队中有神箭手。”
于大保吓的脸色煞白,刚刚要不是他留了一个心眼儿,慢了那三人半拍的话,此时倒在雪地里的就有他了。
朱存休趁山贼被自己的三箭吓住,急忙吼道:“不准乱,有序后撤,以马车为掩护结阵。”
车队前后的护卫慢慢靠拢车队,车夫与马车两边的护卫则从油布下抽出长枪,聚集在马车之间。
四爷回过神来,大骂道:“他妈的神箭手怎么了?还能将我们几百人都射杀了?都跟老子冲,谁要是敢不冲老子现在就砍了他。”
山贼心中的胆怯去了不少,挥舞着手中的刀杀向车队。
然而当他们冲到车队时,车队中的人已经依靠马车做好了防御。
眼见山贼靠近马车,朱存休下令道:“刺。”
话音刚落,乡勇们隔着马车一起刺出手里的长枪,顿时响起了一连串长枪捅进肉里的声音,然后就是山贼的惨叫声。
“收!”
刚喊完刺,他就立马喊收,免得长矛被山贼抓住。
“刺!”
“收!”
与此同时,走马岭跟四郎山下,张虎与曲进估算着时间。
“算算时间,小岭那边的山贼应该已经动手了。”
张虎一挥手,“弟兄们,给老子杀,打下山寨我请弟兄们喝酒吃肉。”
闻言,一百多名乡勇就像打了鸡血,以亲卫队的两什二十人最为勇猛,握着腰刀,举着临时将木棍钉在一起的木盾就朝山上冲。
守在山道上的山寨被吓得不轻,转身就往山寨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官军来了,官军来了。”
扶风县组建乡勇是全县人都知道的事,山贼也早就从安插在县城中的探子知道了这个消息,并且对新组建的乡勇格外注意,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县衙组建乡勇不是为了对付他们。
所以当乡勇杀上山来,大部分山贼又外出打劫时,守山道的山贼才会如此惧怕。
张虎拿起硬弓,连续射出两箭,将跑在前面的两名山贼射杀了。
但两名山贼的喊叫还是惊动了山寨内的人,留守寨内的头目带人登上寨墙往山下看,也被一百多个穿着红衣的乡勇吓了一大跳。
“快,你快去点燃狼烟,你们去打锣,让寨内的男人拿着武器过来阻挡官军。”
几个山贼急匆匆跑走,很快整个山寨内就响起了打锣的声音,青年人听到官军杀来了,有刀的拿刀,没有刀的拿起粪叉扁担就朝寨墙冲来。
对于他们来说山寨就是家,官军要毁了他们的家,他们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了。
张虎带人冲到寨墙外,零星的几支箭从里面射出来,不是被躲开了,就是钉在了乡勇们手里的木棍盾牌上。
“把火油倒上。”
两个乡勇抬着一桶火油,在数名乡勇的保护下靠近寨墙。
寨墙上的头目鼻子尖,闻到了火油味,“那是火油,快扔石头,绝对不能让他们靠近。”
闻言,山贼惊恐,将手里的石头朝着靠近的乡勇就扔,乡勇虽有木棍盾牌保护,可还是有好几人被砸伤。
火油成功倾倒在寨墙上,乡勇们连木桶都不要直接后撤。
后方的张虎点燃一支火箭,射在了寨墙上,火星瞬间引燃了倾倒在上面的火油,燃起一片熊熊大火。
“着火了,快走。”也不知道谁叫了一句,场面顿时有些失控。
那不愧是被留下看家的头目,在这样危急关头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他挥刀砍下一名往寨墙下冲的山贼脑袋,同时吼道:“不准逃,赶紧用石头将寨门堵住,再派人去井边打水来灭火。”
寨墙是以圆木搭建,在夹缝与外层裹上了泥,火油不会直接接触里面的圆木,所以想要引燃需要不短的时间。
但寨门就不同了,那是纯木头做的,外面也没有裹泥,火油这么一浇,立马就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