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中年管家才害怕,有些色厉内荏的说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山贼一拥而上,先将中年管事给控制住了,然后杀向车队中的沈家护卫。
沈家护卫手里拿着的武器确实精良,比山贼手里的家伙好了不知道几倍,只可惜他们的人数太少了。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在付出了几条人命后,山贼就成功杀掉了所有沈家护卫,并控制住了赶车的马夫。
他们根本不理会马夫们的求饶声,三下五除二就将十几人脱了个光,又用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将这些人绑在了路边的树上。
“大当家的,车上是红布,还有棉花跟木炭。”
赵山坳上前掀起油布一角,转身激动地冲众山贼大叫道。
“好东西,都拉回山寨,让兄弟们过个热乎的冬天。”
老黄牛哈哈大笑,招呼手下将马车赶回山寨。
中年管事被冻的浑身发抖,见山贼赶着马车要走,立马硬气道:“这是沈家的车队,车上的东西是送给乡勇的,你们会后悔的。”
赵山坳转身冲到中年管事跟前,啪啪两个巴掌狠狠扇在对方脸上。
“管他妈是谁家的,落到额们手里就是额们的,还回去?门都没有。”
说完,还不解气的踹了两脚,然后才转身跟上车队。
扶风县城沈府内,管家轻轻推开房门,低声道:“老爷,昨儿从麟游县起运的一批货被劫了。”
闻言,沈迹章拨动算珠的手一顿,“在哪被劫的?”
“在梁山,十几个护卫全部被杀,管事与赶车的马夫都被扒了衣服绑在路边的树上,我们的人找过去时,人已经被冻硬了。”
“老爷,是不是四郎山的人干的?又或者是走马岭的人做的。”
沈迹章摆手道:“不可能,我们跟这两处的山贼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了,每次过境都会提前打点,他们没必要这么做,那是在饮鸠止渴。”
然后道:“你赶紧派人去麟游县,让还没起运的货先暂停,至于何时再起运,等我的消息。”
“另外,你派两人去四郎山跟走马岭一趟,问一问最近一段时间道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老爷,我这就下去安排人。”管家退了出去,顺手将房门关上。
这扶风县北边的走马岭与四郎山上,各盘踞着一伙山贼,几年来靠着打家劫舍跟收过路费,日子过的还算凑活。
县衙不是没有围剿,而是山贼每每都能提前得到消息,远遁别县,过段日子又回来。
次数多了后,县衙也就懒得管了。
沈家的人上了走马岭,见到了走马岭的大当家于大保,先向其询问沈家货物被劫一事,然后询问道上是不是发生了大事。
于大保先是撇清跟沈家货物被劫之间的关系,然后摇头说最近道上也没发生什么大事,让这名沈家的人武功反而。
话说另一边,也有一名沈家人上了更北边的四郎山。
山寨大堂中央站着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朝着坐在大椅上的中年男人拱手。
“见过四爷。”
四郎山山贼的大当家,人送绰号四爷的山贼坐在大椅上,看着下面的沈家的人。
“说吧,沈迹章让你来找我干嘛?”
“我们家的货物被劫,老爷让我上山问一问。”
“沈家的货被劫了?不是我派的人。”四爷显得很诧异,紧接着撇清关系。
闻言,沈家人立马道:“老爷也说四爷做不出这种饮鸠止渴的事情来。”
“那是。”四爷微微得意道。
“所以老爷让我问问四爷,道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四爷想了想,然后道:“还真有一件大事,我也是半个月前听手下的人说的。”
“什么事?”
“北边瘦牛岭来了一伙山贼,听说人还不少,不过我还没接触过。”
大半天后,沈家书房内,沈迹章听着管家的汇报。
“老爷,梁山就在瘦牛岭的北边,两地之间仅隔数里,看来我们的货物就是被瘦牛岭来的那帮新山贼给劫的。”
沈迹章点头道:“你说的可能性很大,也只有这些从外县刚来的山贼不知道扶风的规矩。”
“老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闻言,沈迹章呵呵一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找我那个便宜外甥了,县中花费那么多钱粮养乡勇,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嘛。”
他并没有直接去找朱存森,而是将自己的儿子叫了回来。
沈长兴走进了书房,“爹,你怎么突然将我叫回来了?”
沈迹章转过身道:“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坏消息?”沈长兴急切问道。
“之前给乡勇订购的一批货,在麟游县与扶风县交界的梁山被劫了。”
“被劫了,查出是什么人劫的没有?”
沈迹章说道:“查出来了,是从外县来的一伙山贼,盘踞在梁山南边的瘦牛岭。”
“另外,若是不能将这伙山贼解决了,之前订购的货就只有暂放在麟游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