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也不会买太多，少则三四个苹果，多则八九个，别看只有两框苹果，在这呆一天都不一定能全卖出去，能卖出一框就很不错了。

朱存森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解决了她一天都不能卖出去的两框苹果，胡婶岂能不对他感恩戴德。

马齐看着骑着马在街上闲逛的朱存森，王三儿的手搭在外甥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大公子不付钱，那些人还舔着脸将自己的东西送上去？”

“嗯。”马齐点头。

“以前没有大公子的时候，这些摊贩的东西不仅要被吃拿，每天还要上交保护费给地痞流氓。”

“自从大公子吃了他们的东西后，那些地痞流氓就再也不敢向他们收保护费了。”

“大公子是在保护这些摊贩？”

“不然你小子以为呢？大公子是何等的身份，吃的什么不比这些好，会为了这些东西亲自跑一趟？”

王三儿看着马齐反问道，马齐难以反驳。

“走吧，只有上职了才有饭吃。”

两人抄近路离去，朱存森并不知道。

走着走着，他就到了城内的春香楼外，站在二楼的妓女见着他，立马打起了精神，挥着手里的斯帕，在那里搔首弄姿。

“朱相公好几个月不来，可是让我们月儿姑娘想念的紧呢。”半老徐娘的老鸨子冲了出来。

“今日我有事，改日再来找月儿姑娘。”

“那可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一定要来哦。”

月儿姑娘是春香楼的清倌人，弹得一手好琴，与朱存森很聊得来。

小半个时辰后，他终于逛到了东城门，拿起马鞭一指马齐道：“马齐，你随我来。”

说罢就打马向着城外林子里而去，留下马齐愣在原地。

王三儿看的那叫一个着急，焦急道：“发什么呆呢？大公子叫你呢，你赶紧去啊。”

“哦，哦哦。”

回过神的马齐应了两声，然后赶紧撒开双腿追了上去。

人哪里跑得过马，不过朱存森有意让他跟上，所以胯下的枣红马跑的并不快。

当然也不算慢，反正马齐跑的不轻松，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满脸汗珠，可见前面的马没停，他自己也不敢停下休息。

就这样，朱存森骑着马时快时慢，差不多跑了七八里路才停下。

此时的马齐已经是气喘吁吁，还不到二月的天儿，他穿着的差役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待休息了一会儿，朱存森将挂在马上的角弓连同背着的一壶箭扔给他，指着远方道：“看到六十步外的那棵槐树了吗？”

“看到了。”马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用你手中的弓，朝着那棵树的树干射一箭，办得到吗？”

“小人办得到。”

“那好，你射吧。”

闻言，马齐深吸一口气，然后拉弓搭箭一气呵成，没有多年的练习，是绝不可能做的如此行云流水。

右手一放，羽箭飞速而去，只听“哚”的一声，正好钉在了那棵树的树干中央。

能百步穿杨的是极少数人，能够在数十步外射中目标，已经非常不错了。

“好箭。”朱存森忍不住鼓掌大笑道。

“把箭取来。”

“是，大公子。”

马齐跑过去将射在树干上的箭拔下，回头时见朱存森已经骑马先一步离开了，他又拿着弓，背着箭壶跑向县城。

待回到东城门处，就见朱存森正在城门处等着他，他上前将弓与箭壶双手奉上。

“还大公子的弓箭。”

“你留着吧。”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马，笑道：“另外，这匹马我也送你了，它可是能上战场的马，娇贵着呢。”

马齐面露喜色，却又显得很踌躇，不敢要朱存森赠送的马。

“这可是能当战马的，送到江南要一百多两银子，现在白送你，你竟然还不要。”

朱存森确实有点儿生气，虽说自己也不完全是出于好心，而是想要拉拢他，可送东西是事实啊。

“战马娇贵，齐身无余财，要了它就等于是害了它。”

“嗨，我竟然忘记了这茬，这样吧，以后我让人每天送三斗豆，一束草料到你家，这马你放心的收下吧。”

“公子大恩，马齐不知如何报答。”

朱存森一边往城内走，一边说道。

“练好骑术。”

【注释】

1、“围”与“束”皆是古代草料单位，一围约等于一石，又等于十束。